叶衡不哭了,低着头不言语。叶妈接着道:“要论岁数,是老二跟你相当,可是这孩子还没定性,整天耍枪弄棒的,又不会做家。难说将来怎样。再说了,我看他对你,也没有那个心思。老大就不一样了,虽说大几岁,却是个稳重周全的。陆家的家私,也是他执掌着,有个身边人,老太太又不认,不在这院子里住。来了一年也没动静,八成是院儿里出身,不能生养的,不用放在心上。老太太这两年,总说要找个对秀儿好的,不着急给老大娶正室,你要嫁了,三年两载的,生个男孩,按陆家这行事法儿,说不定就能扶你做大娘子。到那时,你就是这院里当家大少奶奶了,多少好呢!”
连声道:“我的儿,我可是你亲娘,一心都为了你,你可别错了主意。”一席话说得叶衡柔肠百结,不知怎么是好。半晌,却又落下泪来。
倏忽又过几日,因陆家有个买卖上相识,那人要往汴京做生丝布匹生意,去年就与陆玄说好了,邀他相帮去看行市,请教如何做店。陆玄应了,后因各种事务拖住未能成行。现下气候适宜,就约好了某日从应天启程。
却说盼盼那天去郊外踏青,回来就觉身上困乏,睡眠不稳,饮食无味。开始还以为是喜,陆玄请了医生来看,却不是。说道:“娘子心脉细数,肝脉弦而上冲,太阴脉沉伏不振,阴阳不谐,乍寒乍热,应是忧闷不遂心意,先为七情所伤,后又寒邪入里,由此身重倦怠,不思饮食。若不早治,寒饮积聚,恐有痨際之忧。”
陆玄道:“有劳先生费心,见赐个良方,待治好了,一定重加酬谢。”
吃了几副药,渐渐饮食增加,精神恢复,只是人还虚弱,神采不及往常。陆玄见她这般,就不愿动身,说道:“你都是因我不常在家,一个人忧思烦闷。我怎不愿多陪陪你?实在又没法子,生意一头,家里一头,分身不过来。”
盼盼劝道:“你快去吧,正事要紧。只守在这里做什么,让老太太知道,更不待见我了。”
陆玄无法,嘱她道:“要开解自己,别总在屋里闷着,精神好时与莹儿出去转转,吹吹风,看看花草。少则半月,多则二十天,我就回来了。”二人絮语话别不提。
走前在家歇宿。陆母说了要纳叶衡的事,道:“原来我没挑明,想着丫头还小,一时不能成的,娘儿们兄弟都在一个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相处?后来想说了,你却又领回那一个来……,这次出门备办些东西,等回来,就把这事办了吧。”
陆玄先时已知母亲心意,叶衡又是自家里长大,性情品格没的说。只是想,盼盼知道此事必不高兴,况且又娶一妾,明摆着是不让她进门了。就对母亲说:“要不再等等吧,这事也得听听叶妈的意思。”
陆母不悦道:“还等什么?叶妈我早递过话了,她乐不得的。等你走了,我就跟你叔和你婶娘说……”陆玄知道拗不过,只得应了。
这天,陆玄带着景茂,和陆廷玺一起先到应天,两日后与人往汴京去了。
预知后事,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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