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权:“管她!随她问去!”顿了顿,忽然把住盼盼双臂,正色道:“你说,要是我跟大哥挑明了,直接问他要你,可行么?”
盼盼吓了一跳:“你怎地这样想,谁给你出的主意?不是要害死我么!”文权道:“没谁。是我自己想的,你一心跟我好,怎么我就不能要你?”
盼盼道:“你快把这念头收了!也不想想,要是挑明了,他是那么好心的么?家里爷娘长辈跟前怎么说?到时候,你是没事,我就死无葬身之地!”
文权叹了口气,黯然道:“真的就没法子么?我只舍不得你。要是咱们俩能在一起,别的什么我都不要了,也没甚要紧。”
盼盼搂抱着他,低声道:“我也是这般,跟你一样的心思。”过会儿抬起头,对着眼睛问:“你方才说的这话,可是真心么?”
文权道:“自然是真!”盼盼咬了咬嘴唇,道:“要是你这话真,也不是没有办法,只看你敢是不敢。”文权道:“什么法子,你说!”
盼盼道:“你要与我一心,想和我长长久久,过快活日子,只有一个法儿。这次回家去,以后就少来些儿,多往铺子里走动,生意上勤谨,得了老爷喜欢,把财权揽在手里过来。过三五个月,瞅准机会,弄出千八百银子来,到时,咱俩带着莹儿远走高飞!去汴京,或是往南走,走的远远的,选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或是开间铺子,或是你去人家店里做经纪,怎么不能过日子?强如这样提心吊胆,牵肠挂肚!”
文权听这主意大胆,一时吓住了。他虽对菊芳和孩子没什么留恋,但是离开家,从此不见爹娘兄弟,却是想也不敢想的,闭了嘴不则声。
盼盼看出他心思,柔声道:“我并不是要你抛离爹娘。等咱们出去了,过个三年五载,或是你多赚些银子,或是咱们有了一男半女,那时再回来,请人说合,慢慢回转爹娘心意。到时候,仍是父子和睦,可不好呢?”
文权犹疑一会儿,觉得这想法不靠谱,但看盼盼一脸柔情,不忍驳她,点头道:“你容我想想。柜上看的紧,要弄出那么多银子可不容易,过段时日再说吧。”
当下二人相搂相抱,意眷情浓。文权便在这里歇宿了。
家里见他夜深还没回来,又听进宝说了,只当不开心,与哪个朋友喝茶消闷去了。陆婶道:“闹这么一场,孩子心里不自在,也得让他有个放松的地方。不然,岂不是要把他愁烦死了。”廷玺叹口气:“随他去吧。”都没管他。
且说次日早晨,陆青一早起来练拳脚。才下过雨,空气清新。去年叶衡主张着,在东厢房山处种植了一架蔷薇,如今已是枝繁叶茂,结了无数骨朵,零星开了些花,红红白白,看得人赏心悦目。小伙儿冲拳踢腿,耍的起劲,忽听见前头有人叫门,来庆与人说话。
走过来看,只见外面站的景茂。陆青奇道:“景茂哥,你不是跟大哥去汴京了么?怎么却在这里?”
景茂笑道:“我们走出去没多远,相跟那位爷,家里人追上来,说他家老太太忽喇巴的,平地上跌了一跤,好巧不巧,把头磕在紫檀木屏风脚子上,人事不省,怕要不行了。叫他赶紧回去。他赶着回应天,我和大爷只好回来了。”
陆青问:“你们这时候到家,不成连夜赶路的?大哥呢?”
景茂道:“没赶夜路,那位爷着急走得早,他去应天,大爷说,我们就别跟着他绕了,就抄近路,直接回来了。大爷让我把行李先拿家来,他说先去北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