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说道:“那我和桂枝也下车吧。”蒋铭笑止道:“不用,你们两位是客,又是女眷,还请安坐。”走了一刻钟,看看离那山茔远了,重又乘车骑马前行。
走不多时,来到村里,车马停在一所大宅院门前。两旁靠墙种着大片蜀葵,都长的一人多高,绿叶团花,深红浅粉,欣欣向荣。
一个小厮飞跑出来接马,蒋铭相扶云贞下车,李妈妈和女儿都从院里迎了出来,众人寒暄,欢声笑语,簇拥进了院子。
云贞打量这院,前后四进房舍,庭中宽阔,墙边檐下种着鸡冠、石竹、八仙、玉簪等各色草花,另有一架蔷薇,一架迎春,两棵一人多高的木槿树。树上开着满树的紫色木槿花,原来昨日蒋铭帽边儿簪花,就是这树上采的。
李妈妈已将上房西侧两间耳房收拾好了,引领着过来,笑说道:“这是府里大姐儿(指蒋锦)从前住的地方,昨晚铭哥儿吩咐,就请两位姑娘住这屋。要有什么不便处,姑娘跟我说就行了。”
原来上房只是蒋毅和白氏偶然下乡住几天,平常都是空着的。李妈妈和女儿一家在西厢房住,蒋铭却住前面房间。
云贞见李妈妈虽是农家妇人穿戴,行动说话没有一丝乡俗俚气,知道是蒋铭乳母,格外礼敬,李妈妈甚是喜欢。
蒋铭陪云贞吃过了饭,一起到李妈妈房里。云贞给妈妈诊了脉,细问病情,饮食起居。妈妈问:“这个毛病好些年了,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去根儿。”
云贞笑说:“能治好,妈妈放心。只是妈妈这病,细究病因,是从寒湿上起的,这次医好了,还须避着寒湿之气才好。”
稍后到东厢书房里,蒋铭亲自研墨铺纸,写下两张方子。一张写道是:桂枝三钱,麻黄二钱,白术四钱,知母三钱,芍药二钱,甘草一钱半,生姜四钱,防风三钱,附子三钱(炮),五剂。
另一张方上只写:乌头三枚,白蜜二升。
云贞道:“乌头和附子,买的时候要仔细,乌头要看个头大小,附子要看炮制功法。白蜜却不好买,我在长山镇住的褚家,开着药铺,最近就没有白蜜卖。不知这附近哪里买药,明天你派个人,同我一起去吧。”
蒋铭笑道:“不用你去。你只跟我说,乌头附子都要什么样儿的,我都识得。”
云贞看了看他,忽然抿嘴笑了:“你不说我倒忘了,二公子本也是懂药理的。”
蒋铭一怔,道:“你又笑话我,我是家里开着药铺,见过这两样药,哪懂什么药理呢!”
云贞道:“我记得去年去你府上,给伯母开的方子,你还斟酌过,特意让含光大哥看了方儿,才去抓的药。可不是懂药理么?”
蒋铭不好意思道:“那次是我贻笑大方了,为这事儿,惭愧了好些日子呢,你怎么还记得。”
云贞含笑说:“这有什么,当时我就想,原来你们都懂药理药性,如此博学,心下佩服得紧,所以记得。”蒋铭笑道:“不过这里那里读到一些罢了,又不会治病,并没什么大用。”
他二人两情相悦,只是还没到卿卿我我那个份上,况且分别日久,亲密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捡以往金陵、凤栖山的旧人旧事来说笑,说着说着,忽然又都没话了,互相看着,眉目含情,满腹柔情无以言表……
次日,蒋铭和李劲起早,先去工地上看了看,回来吃了早饭。俩人去附近村镇买药,直到午后才回来。药都买齐了。蒋铭道:“果然像你说的,别的药买的都顺利,去了就有。就是白蜜耽搁了时候。”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