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霖道:“那就不奇怪了!不管人是哪里的,必是在附近杀了,抛尸在水里。”
曾建道:“也不知是谋财害命,还是仇杀?”
押司道:“这可说不准,他一个出家人,能有什么钱财,多半是仇杀,或是别的什么缘故,不是旁人行凶,就只这俩人起了争执,斗殴致死,也有可能。”
陆玄叹道:“可怜两条性命,背井离乡,就这么交代了,连个姓名也不知道。”
陆青问:“看这样子,能破案不?”
押司笑道:“这谁知道!如今破案子,都要看缘法,有缘法了,说不定来个知情的就破了,没缘法,成了无头案子,往哪里寻去?”
正说到此,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只见谢三引着两个人下楼来。都是二十岁上下年纪,中等身材,走在前面的一个,头戴缨子帽儿,身穿锦绣衣袍,目下无尘,神情倨傲。陆青一见,不由吃了一惊,原来这人就是东岭山上与他抢夺乌金鹿的李季隆。再看后面跟着的,正是那个叫常达的随从。落后又有两个长随跟着下来。
谢三走着,往这边看,点头示意,算是打个招呼。那李季隆也看过来,见到陆青,吃了一惊,却转过脸假做不认识。顷刻间,一簇人出门去了。
李教头看他们眼神异样,向曾建道:“他怎么恁地看咱,莫不曾兄弟认得他么?”
曾建摇了摇头:“我也奇怪呢,我不认得他,看样子倒好像他认得我们,难不成以前见过的,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只听陆青冷笑了一声,道:“这俩人我认识。”
众人诧异,都看他。陆青道:“去年秋天,我从金陵往家走,路上遇见过的,还和他们打过一架。”
遂将路过乔家集,在东岭山上打猎,争夺乌金鹿的事情说了:“这小子下黑手,还想要杀人哩,斗得你死我活,都见血了。后来遇到别的朋友分解开,算是没结仇,可是心里都没放下。刚才他明明认出我了,假装没看出来。这人心胸小的很,要是理会起来,还不定怎样呢。”
曾建笑道:“我说看面色不善,那目中无人的样儿,难不成再要打一架,分个胜负?”陆青也笑起来:“那也说不定。”
李瑞霖道:“没想朴臣还有这个经历!那乌金鹿性子机敏,最难捕猎,人说谁猎到了,就能出将入相,贵不可言。这么好彩头,谁肯轻易放过?他与你相争,也在情理之中。怎么样?既交过手,这人武艺如何?”
押司在旁笑道:“那还用说,一定是二哥手下败将了!”
陆青笑道:“这个李季隆,功夫真不怎么样。可他手下那个,就是刚在他身后的,那人叫常达,身手端的了得,我当时也没赢得了他,还想什么时候再交个手,分个高下哩。”
陆玄从没听弟弟提过此事,不由埋怨道:“越说越来劲了,你出门在外,怎么又惹事,一头鹿罢了,让让他又能怎的,平白与人结仇,不值当的。”
陆青道:“大哥你不知,不是让一让的事儿,本来就是他不讲道理,咱就好说话,也不能平白无故叫他欺负了。”
陆玄没话说,瞪了他一眼。陆青陪笑道:“大哥不用担心,我知道分寸的。”陆玄道:“我不担心,担心有什么用?反正也管不了你。”众人都笑了。
曾建向李瑞霖道:“这两个人什么来历,教头哥哥知道不?”
李瑞霖道:“听说是庐州防御使李孚的公子,来拜访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