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得门来。陆青道:“这事儿奇怪了!银子没看着,人又突然死了,怎么咱们步步都赶不上?”
曾建恨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现在想不出办法了,等等再说。”
正垂头丧气,忽听身后有人喊:“二位客官留步!”回头一看,却是潘娇儿那边八老,气喘吁吁追了上来,叫着:“客官慢走,娘子请二位回来,有话说哩。”
两个连忙折返回来。潘娇儿见面就说:“请楼上坐,才好说的。”吩咐八老:“来人你支应着,莫让上楼来。”三人同到楼上坐定。
原来潘娇儿见他俩去了,心中十分不安,自思道:“刘奎莫名死了,谢胖子为人又阴险,我要不寻个依靠,往后码头上如何安身?只能凭人欺负去了。这两个人,陆二是没指望,那曾建倒像有情的,人品也比刘奎胜百倍,不如拢住了他……”如此这般,才将两人唤了回来。
娇儿道:“刘奎拿的银子我见过的,是两锭秃元宝,錾凿过的。”
曾建听闻惊喜:“这银子哪里来的,他跟你说过没?”
潘娇儿:“我说给你,你知道罢了,可别说是我说的,以后有什么事,也莫来搜寻我。”
曾建道:“那是当然!我们是讲义气的人,你帮了我,岂有牵连你的道理,你快说!”
妇人又看了看陆青。陆青疑惑道:“怎么不能我听么,要不,我下楼去等着?”
曾建失笑:“二哥说什么呢!”对妇人道:“我跟陆二哥就如同一个人,有什么话你只管说罢。”
潘娇儿说道:“上次刘奎来,那两锭银子确是拿来给我的,我看錾凿的怪模怪样儿,就问他,银子从哪里得来的,这等作怪!开始他不说,晚间喝醉了,跟我吐了两句,说那银锭子,是他道上黑吃黑,讹来的!”
曾建一惊:“黑吃黑?难道这银子,是谁偷的抢的么?”
娇儿点头:“刘奎说,是他回来路上,遇到一个同乡,那人十年前就在东岭山宝华寺剃了头发,出了家。他身边还跟着寺里一个火工道人。两人身上带着四百多两银子,都是这个银锭子。被刘奎看见了,问他怎么带得许多银子。那人说,是给寺里采办物料用的。刘奎看银子錾凿的乱七八糟,又听说话含糊,猜到来路不正,威胁要去报官,那人怕了,刘奎又带着手下的,硬生生把四百两银子勒索来三百两。为此刘奎得意的很,跟我说,有福之人不用忙,不知那俩费了多少力气搞到这些银子,没想却是给他预备下了。”
曾建问:“那两个人,一个和尚,一个火工道人,都是从东岭山宝华寺下来的?”
娇儿道:“是,刘奎说的,有鼻子有眼睛,应该是准的。”
陆青道:“那这银子,是从寺里偷出来的了?”
妇人摇头道:“那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偷的,但不知从哪儿偷的。因为锭子上有字,不敢明面儿上使,就錾凿下边角儿,路上使费,后来把字迹凿的模糊了,预备走远些,拿去铺子里倾成小块儿,就好使了。”
曾建道:“那你知不知道,银锭子上原来铸的什么字?”
妇人摇头:“这我真不知道,刘奎也说没看见。他说,那两个人都不识字的,问了想必也不知道。”
曾建心中一喜,拍桌子道:“银子呢?快拿来我看看!”
妇人却道:“银子不在我这儿。”
俩人都一怔,陆青问:“刚才不是说,是让你收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