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韩窦三人到客栈住下,一宿晚景提过。次日,陆青和曾建到濠州城中,找头等店家,从头到脚买了一身上好的衣帽鞋袜,包好了,拿到客栈送给韩世峻做拜师之礼。又次日,置办了一桌丰美酒席,外面请了李瑞霖作陪客,共六个人。陆青恭恭敬敬拜了韩世峻为师,从此与窦宪和灵儿一样,称呼师父。
韩世峻便从即日起教习陆青武艺,将毕生所学拳脚枪棒,骑术战法,疾行攀高等各样本领倾囊相授。陆青自是勤学苦练,功夫日增。曾建牵马匹取兵器,跑前跑后服侍;窦灵儿亦每日陪伴,照顾饮食等事。
如此暂且不表。却说窦宪离了牛头镇,往江宁方向而来。晓行夜宿,不一日,到了金陵城。他是个调皮爱玩的人,看看天色还早,寻思道:“这金陵是好地方,上次来就没顾上好好玩。要是去了蒋府,看他家那样儿,门庭大者规矩多,恐怕要被拘着,不得自由。不如我先逛两日,再去递信也不迟。”
就跟人打听哪里好玩,人家见他年纪小,讲话有趣儿,便说:“嘉瑞坊那里南瓦子,什么都有,是个热闹去处。”
窦宪逛了过来。听了一段评书,又看了一会儿变戏法儿的,走累了,看见一间茶楼,上楼来坐下,要了一壶茶,两碟点心。一边吃茶,一边望着窗外,瞅过往的行人。
正自观瞧,忽听隔壁间里有人说话,开始声音低,听不清说的什么,后来渐渐高声起来,似是一男一女两个吵架。
只听女子说道:“今天我亲眼看见的,你还抵赖!你也是个男人,不能敢作敢当么?”
男子道:“我抵赖什么了,真的是没有的事,就是哥们儿吃酒,叫她唱过几回,表哥和蒋二官他们都在的,能有什么事?今儿我是去书坊,路过她家门口,遇见了,进去喝了杯茶,你说,就一盅茶的功夫,能干什么事?”
女子冷笑道:“就一盅茶的功夫?要不是贼奴才通风报信,只怕这会儿你还在那里吃茶呢!当我不知道,前两年,你就跟着院儿里一个娼妇勾搭,只差领回家了,莫不是同一个人?”
男人恼道:“这是哪个奴才多嘴多舌,看我拿出来,不抽死他的!”
似乎那女子哭了。男人好言哄道:“好娘子,快别生气了,当心伤了身子。你也替我想想,我是个男人,身边有一两个相好的歌妓,又是什么大事,值当你生这么大气?”
女子啐了一口,怒道:“这是什么话!你忘了,成亲时你怎么跟我说的?赌咒发誓,我只当你是正经君子,出言有信,谁知口不应心,全是骗人的话!”
男子急道:“怎么口不应心?我跟你说的,句句是真。就不知你气的什么,别说相好,就是娶妻纳妾,还不是人家常事?何况我们通判府!难不成真要我为你守身如玉,岂不成了笑话了!”
女子气苦道:“好好,好你个武继明,算我瞎了眼,白认识你了!”
忽听“哐当”摔门声响。窦宪打开门伸头张望,只见那边房里出来一个女子,怒气冲冲,正跟窦宪打了个照面,女子一窘,一伸手,把楼道旁摆花瓶的木架推倒了,花瓶“啪”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窦宪吓了一跳,赶紧把脑袋缩了回来,只留了个门缝儿窥看。就见女子匆匆下楼去了,不一会儿,那间房里又出来一个男人,垂头丧气,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也去了。
预知后事,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