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怀德还是老样子,因为受伤不能习武了,在家闲着没事干,却又心烦,两个老婆三个孩子,怀德不在家时还都好好的,他在家反倒吵嚷唠叨不休,怀德更是个没耐心的,又兼仍恋着葛来官,时常跑来金陵晃荡,与武继明又成了一对风月场上的好搭档。
兄弟俩来在厅上,果见武马两个都在,都比前时胖了,满脸笑容。武继明迎着做了个揖,口里叫道:“哎呦可是了不得!二哥风度大不一样了,上次回来我还没觉着,果然是居移气养移体,做了京官,真个气度不凡,令人起敬!我这大气都不敢喘了!”
都笑起来,蒋铭伸手往他肩上怼了一拳,笑骂道:“就你这张嘴,还是没把门的,不但乱说,还学会做戏了!”
又与马怀德打招呼,拉了拉手。怀德笑道:“难怪继明说,承影兄的确气质变化,端底大人物气派!”
蒋铭道:“什么大人物,不就是外强中干?多时不见,马兄也学会贬损人了!”
说笑几句落座,武继明询问允中:“能抽空出去吃一杯不?”允中连连摇头,蒋铭也说不行,明天就要走了,得在家多陪陪老爹。武继明不好坚持,便道:“你如今是官身不由己,好容易回来,咱们能会一面也不错了。”
允中叫人上茶,端点心瓜子。众人吃茶说话。说起各人现况,旧日朋友,不免戏谑了一会。
马怀德感叹:“岁数越大时间过得越快了,从前咱们几个在宝乐楼吃酒,瓦子里做耍,晃晃悠悠一天到晚,何等快活!现在都成了老人家了,昨儿我和继明去嘉瑞坊,遇着五六个子弟,都是十七八年纪,竟一个也不认识!”
武继明道:“这也罢了。他们都有事忙,哪像你我?再说承影如今官身,出去多有不便,让人见着怎么说?要是老钱还在,去他家聚一聚也好,倒没人注意。”又道:“可惜了那么好个宅院,让人得了去自家享用,想进去看看也不能了。”
蒋铭讶异道:“钱丰么?他出什么事了?”
允中在旁接话:“我忘了,还没顾上跟哥说,钱掌柜的因为牵连案子,折腾了一场,如今不在金陵了。”
原来蒋铭上回刚走不久,忽有人指认钱丰和王益祥、梁寅等人是一伙的,把钱丰告在府衙厅上,告他牵涉逆案,窝藏叛贼,说的有鼻子有眼儿,怀疑李季隆被他藏了,还说李孟起的家眷借放火逃出,也藏在钱丰这里。
因叛乱时王益祥和李季隆在一处,李季隆在逃,朝廷四处海捕抓不住。大尹只好拿问,把个花园子翻个底儿掉,钱丰抵死不认,说自己只是个开酒店的。钱丰在牢里关了一阵子,不免吃些苦头。暗中命手下人找武继明和允中求情,两个人从中斡旋……如此这般,因没找到实据,放了出来。经过这一场,把那夸富荣耀的心息了,变卖家产,收拢资财,回老家无锡去了。
预知后事,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九回(上)
【克敌顽陆青靖边塞】
武继明笑叹了一口气:“老钱也是倒霉, 刮喇王益祥这个同乡,这厮忒不是东西,自己亲妹子也当棋子用,那时咱们不都被他骗了?老钱没靠山, 估摸生意场上得罪了人, 被人搓弄这一场, 哪里诉冤去!”
马怀德一撇嘴:“你是这么想,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