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的爽快,过后回想却不是那么回事。和曾建说了,俩人计议一晚上。这天曾建陪着同来到张铁匠家。
铁匠迎进屋里坐了,待茶说话。陆青递个眼色,曾建将一包银子放在桌上,打开来,笑说道:“这是陆将军礼敬二老的,共一百两,您老莫嫌礼薄,请收下吧。”
陆青陪笑接话:“我们在太原这几年,多麻烦张师傅了,常来家里蹭吃蹭喝,大娘也对我们照顾的多,浆洗针线,没少添麻烦。”
张铁匠慌忙道:“这可使不得,这礼太重了。”站起来把包袱盖上,连连推辞:“无功不受禄,万万使不得。您是大将军,来家是俺们的荣幸,平常俺们想请还请不来呢。就是家下做点小活,不过举手之劳,值得什么?陆将军哪回空手来了?这等厚礼实在不敢当!”无论如何不受。
陆青一时尴尬,不知该说什么。曾建在旁呵呵一笑:“张师傅莫谦让,是这样,陆将军这次去汴京,先要回家探亲,您家萧小娘子也要跟着一起去的。您是小娘子至亲长辈,陆将军孝敬您还不是应该的?您要不收这礼,可就让陆将军为难了!”
铁匠闻言满面笑容,说道:“既是这么着,就是我们家高攀了!怎么陆将军一下子去那么远?到了地方千万来封信,别叫我们惦记着。”
这时舅母走了进来,喜气盈盈道:“陆将军见外了!将军这么有能耐,萍丫头跟你走,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以往有甚做的不到处,得罪了,还请陆将军多多包涵。”
陆青不好意思,脸也红了,正不知说什么好,小铁棍泼腿跑进来叫道:“陆将军要走了?以后不回来了么?”他娘笑说:“不回来了!往后你要见他,就得去汴京找你姐姐去了!”
小厮贼精,登时眼睛一亮:“陆将军要做我姐夫了!”铁匠呵斥道:“快出去玩去。”又向老婆笑骂:“有你什么说处,还不快去做饭去!”铁匠老婆笑着走了,萧燕萍在门旁立着,早也把脸红了。
接下来收拾行装,与熟人告别,旁人都罢了,唯独武大很是舍不得:“二哥一走又剩下我一个了,回去告诉九哥、三郎他们,我想他们哩。”
如此这般又过了数日,孙沔、陆青随同曾建、萧燕萍,还有韩佐等亲随伴当,带了二十轻骑,一众车马上官道,往汴京方向而来。
走了一个月,已是二月中旬,绿草茵茵,杨柳盈盈。到处花开烂漫似锦。这一日歇住在三岔路口的一家客栈,因陆青要回宋州探亲,孙沔直接去汴京,次日两人要分头赶路,晚上吃过饭,聊天说话。
孙沔道:“我在边关多年,落下了一身病痛,不久要请旨回老家洛阳休养,守着祖茔,以后也不打算再往外跑了。这次忽然召你上京不知什么缘故,等到了和王太尉会面问一问。你孤身一个,以后要在禁军任职,还须有人看觑才好。如今朝廷崇文抑武,武官的地位不如文官,你的性情又耿直,在京不比在外,言语行动上都须检点些……”
陆青答应:“我知道了,大人放心。”想起许多往事,心内感动:“这些年陆青多承大人眷顾,一路走到此,好像自家长亲一样,只是陆青力薄,不知如何回报大人恩情。”
孙沔笑道:“这也没什么,相交就是缘分。以后你要是路过洛阳,记得来看看我就是了,我只希望你们好,为国效命,做一番事业不负此生,我看着心里就觉欢喜了”……
正说着,忽听外面隐隐喧嚷之声。韩佐进来报道:“店里一个伙计,刚发现被人刺死在茅房边上了,所以乱嚷,店家正忙着找巡检公人。”孙沔蹙眉道:“一个店伙计,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