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从义皱眉不语。蒋铭又道:“本来我和陆青说了当年连生兄弟参加平叛的事,可是旨意下来,并没一句表彰窦兄弟战功。这次准我来凤栖山,话没明说,其实也是让我来传达消息,为了大家安宁,庄主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窦从义仍是不高兴,怨愤道:“离着上千里,哪来这么多事!解散了乡民,以后就只能靠官军,能成什么事?如今石臼山上又聚着一帮匪贼,官军何曾作为?”
韩世峻也不甘心,抱怨了几句,最后叹了口气,也劝从义道:“算了,胳膊拗不过大腿,何必找麻烦?眼下这事已经干系到承影和朴臣他两人前程,庄主还是放手吧,今后咱们自己庄上不多人练练,也罢了。”
如此劝了半日,窦从义方才同意了,仍是悻悻,说:“凡事物极必反,哪怕他是皇帝,管的太宽,早晚也有管不到的时候!”众人听着,都不接话。
窦从义又问蒋铭:“既是你父亲有意成全,现在云家也平反了,你何不趁此机会,领着他们母子一起回金陵?”
周太公在旁笑道:“你说的轻松!他官身不由自己,如何能一起去?”
蒋铭陪笑说:“我也想回去,奈何官家不准。”又道:“听王爷意思,这次回京朝廷要给我升任官职,所以不能走远。只好让允中送他们母子回去,李劲和桂枝也跟着去。”
允中笑说:“庄主请放心,过两天到宋州接上大嫂,我们一同走,人多着呢!”
陆青也道:“还有我呢,我去濠州也和他们一路,大家一起也热闹。”
蒋铭道:“正是,请太公、庄主放心,贞儿回去见过我父母,也就正了名分。等下次我回去,再办一场隆重婚礼。”
窦从义闻言一纵眉:“你俩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没办个像样的婚礼,这次又不能一起回,你不是亏着我们贞儿了么?”
说的蒋铭无可答对。太公见状笑道:“他俩的事闹得动静这么大,皇帝都知道了。消息传到金陵,蒋弘之不知得多重视,还用咱们操心这些?”
窦从义笑向太公道:“他们归他们,依我说,不如咱们在山上先办场婚礼,正好您老人家在,也不算亏了他们!”
太公笑呵呵道:“婚礼不婚礼的,我老人家倒是不在意,既是你不嫌麻烦,由着你们乐吧。”从义道:“这有什么麻烦?咱活的,不就是这个麻烦么!”满屋子人都笑起来。
于是张罗预备,就在庄上给云贞和蒋铭办了一场盛大婚礼。十里八乡都来庆贺,一时大屋小屋都聚满了来客,纷纷攘攘,蒋铭都觉得不妥了,却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着安排。山庄到处披红挂彩,铭贞俩人在大厅拜堂成礼。那石州儿也在一旁,见爹爹妈妈行礼,挣脱了桂枝怀抱,跑到爹娘中间来,一手扯着一人衣襟,笑嘻嘻的,引得众人都笑。
话说蒋铭和云贞此刻才得圆满,到晚间卿卿我我,海誓山盟。说起前事,云贞开心得流下泪来:“这一路走来殊为不易,几次我都觉得没希望了,现在终于在一起,好像做梦一样,这一生一世,你我再也不分开了。”
蒋铭相拥着也说:“是不容易,”忽然想起来:“你担心了么?我看你一点都不担心,总说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反倒是我一个大男人,每每愁得不行。”
云贞笑嗔道:“我怎么不担心?只是做不了什么,又能怎样呢。别说我自己,就说孩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