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白毛妖精坐在龙椅上,而他跟他的孩子们为这个“小祖宗”洗脚服侍。

这才是他慌张立后,火急火燎宣布后宫添喜的理由。

三殿下,成了他一生的阴影。

虽面上不显,但他心底知道,他堂堂九五之尊,被三殿下吓出了心病。

沈元夕双十这年,崇州兵乱,沈丰年奉命又去了崇州平乱。

春末,接到父亲平安信的同时,也收到了薛子游报喜的书信。

因崇州起乱,他与燕帆带着贺先生辗转到崖州去了,路上经历了几次生死考验,在贺先生的见证下,与燕帆缔结了婚盟,特此书信告知长姐,等崖州的汛期过去,就会启程返京。

沈元夕抱着信又笑又哭,三殿下跟只猫似的,托着下巴坐在她对面,好奇又兴奋地看着她笑着掉眼泪。

“不舍得?”三殿下问。

“不是不舍。”沈元夕道,“是……很奇怪的一种怅然,虽知是喜事,心下却很是怅然。”

云星又来讲他想起的执晴往事。

沈元夕擦了泪花,拿出一沓书纸,点头示意她做好了准备,提笔将云星所述,一字不差写下来,等云星离开后,再慢慢润色成文,吹干笔墨,一页页挂起。

这种事,她已做了两年,但云星的故事,才讲到执晴第一次饮他的血。

后面,还长着呢。

有时,沈元夕会挑拣出几个片段,念给小福嫂听,这也是云星默许的。

听久了,小福嫂也就明白了。

云星这个人,已经不会再有情爱了。

凡人拿出一辈子,也才短短数十年,又怎能覆盖他与之前千年如山似的感情。

沈元夕也是在重复的讲述中,触碰到了时间的浩瀚。

沈元夕二十三岁那年春,薛子游与燕帆,有了个女儿,取名崇。

冬末回京,已会认人了,沈元夕抱在怀里,望着她红扑扑的圆脸,喜极而泣。

把孩子还回去时,无意间瞥到了三殿下的眼神。

他只是看着沈元夕,平静的注视下,藏着她看不明白的悲伤。

沈元夕忐忑不安,夜深人静时,问三殿下:“是崇儿……身子骨,不太好吗?”

她怕三殿下占出个什么多病多灾的八字命格。

三殿下道:“她很健康,长寿,还和你投缘。”

“那你……今天那个眼神……”

难道是她看错了?多心了?

不,看三殿下,她还从未看走眼过。

“现在说,也没什么用。”三殿下淡淡道,“七十年后,你就知道了。”

“七十年后……你是说,因为这孩子同我投缘,所以她离去,我会伤心?”

三殿下沉默着。

沈元夕道:“伤心是肯定会的,亲人离去,都会伤心……你不必太担忧。”

又十年。

沈元夕不记自己的生辰了。

一年又一年,过得飞快。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三殿下从不提他的生辰,也从不过生辰了。

“幽族只分未成熟时,和盛年期。”三殿下道,“我人生中的最后一个生辰,已经在三十年前过完了。”

三十年前,他进入盛年期,从此之后,再无生辰。

这年秋,薛子游寄信来,想要带薛崇回京入学。

“京中虽女学时兴,但并无端正之风……”沈元夕道,“不如你将她送来,我为她寻先生教导。”

薛子游最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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