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励把火往下压了压,沉声道:“弥弥,我们走。”
谁知才刚迈出一步,沈晏风就侧身挡住了去路。
“沈总这是什么意思?”闻励的声音已经带了咬牙的意味,身体把关弥挡得更严实了。
沈晏风语气出奇的平静:“没什么意思,就想和你确认一件事。”
关弥紧拧眉头,心里莫名发慌。
她太清楚沈晏风如今的性子了,越是平静,就越有可能藏着让人不安的心思。
闻励倒是想知道一个人能厚颜无耻到哪个地步。
“洗耳恭听。”
沈晏风先看了关弥一眼,再慢悠悠地开口:“你能和我保证,今晚不让关弥在你这里受一点委屈么?能保证,我马上让位。”
这话一出,关弥都愣了。
他的语气太自然了,自然得就好像他才是该护着她的人,而身边的闻励,倒是成了外人了。
闻励后槽牙咬得发疼,他不想让关弥看见自己的情绪失控的样子,极力忍耐了下来,“我为什么要跟你保证?沈总,你真的不清楚自己在这里有什么身份吗?”
沈晏风笑了,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散漫与笃定:“身份这个东西,想要还不简单?”
他意有所指地补了句:“就看人愿不愿意给了。”
关弥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就算她欠这个男人人情,她也要说一句他的脸真的比城墙还厚!
“沈总,请你不需要再说了!”
她反手拽住闻励转身就走,脚步急促,也没去管车上那两盒乔秋英给的绿豆糕。
单元楼的门“咔哒”一声自动锁上。
沈晏风站在原地,看着楼梯间的灯一盏一盏亮了又暗,看见那两道匆匆的身影出现又消失,直至灯不再亮,人也不见。
直接带着闻励进了房间,关弥没先说话,从包里摸出手机给两个室友发了消息。
他暂时在这里,不会留下来过夜。
发完消息,她垂下手,手机还攥在掌心,就这样和闻励无声对视着,空气里满是说不出的滞涩。
过了好一会儿,她胸口闷得发慌,转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
冰凉的夜风刚吹进来,背后就覆上一具温热的身躯,闻励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难过:“我只想听你解释。”
关弥低头,手心轻轻贴着他环着自己的手臂,“我和沈总什么事也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闻励又会信多少。
“如果今晚我没来呢?”
关弥侧过头看他,“你没来也不会改变什么。”
闻励笑容发苦,“可你觉得,他也是这样想吗?”
关弥一时语塞。
她的沉默像根刺,一下又一下地扎在闻励心上。
闻励抱她的力度更大了些,克制着快把自己逼窒息的痛楚,身音低哑:“弥弥,你说话。”
关弥艰难地转过身,抬眼望向他,目光里满是坦诚:“从始至终,我的心里都只有你。沈晏风的心思是他的事,我拦不住,也管不着。”
闻励神色依旧紧绷,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问出了藏在内心深处的话:“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收他送的东西?”
在闻母发来照片的时候,闻励就能猜出是这包是谁的手笔。
这两天他一直刻意逃避去想,一看见那张图,就会想起自己给关弥送过最贵重的礼物,不过是她生日时那条五千多的项链,而沈晏风随手送的包,他就算花光现有的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