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励瞬间说不出话来。
短暂的沉默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臂越过关弥耳边,关上了窗户,随后拿起纸巾递给她,声音平稳了许多:“对不起,我刚才说话太冲动了。无论如何,这件事还是多亏你了……谢谢。”
关弥不接他的纸,从他身边走过,拿起床头柜上的水瓶。
就在这时候,闻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人,迅速接起:“妈?好,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关弥喝水的动作顿了下。
闻励把手机塞进口袋,走到关弥面前,“弥弥,爷爷醒了,我现在得赶回江城。”
“噢,醒来就好。”她放下水,镇定地拿起钥匙,“我送你下去。”
两个人无言地走下楼。
门开后,关弥目送着闻励走出去,看着他的后脑勺,缓声说:“路上注意安全。”
闻励回头,深深地看了她很久,“好。”
不一会儿,铁门落锁,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关弥转身往回走,一步不停地上了楼。
回到房间后,她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拿起床上响个不停的手机。
她以为是闻励,屏幕上显示的却是沈
晏风。
她失落地盯着屏幕,迟迟没有接听。
电话自动挂断后,他的微信消息立刻就跳了出来。
沈晏风:[他这么霸道?人走了还不许你接电话吗?]
刚把这一行字看完,他又打了进来。
关弥闭了闭酸胀的眼睛,接通:“喂。”
那边没声音,片刻后才听他开口:“闻励又让你哭了。”
她的鼻音很重,根本掩饰不住。
她没有回应,只任由身子沿着床沿慢慢滑落,最后屈膝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后背抵着床腿,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关弥,我等不了了。”
“什么?”
“我反悔了。”他一字一顿,没给她太多反应的时间。
关弥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和闻励分手。”沈晏风说,“这是我帮你做事的唯一条件。”
没等她开口,他继续说:“我不逼你,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
“当然了,你可以过河拆桥,”听筒那头传来打火机响声,随即是他深吸一口烟后低沉的轻笑,“但你必须要清楚一件事,我能把闻家捞出来,就能有办法让他们重新陷入没有翻身机会的绝境。”
关弥将脸埋在膝盖里,闻言也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苦涩与嘲讽:“你还前脚说不逼我,接着就来威胁我。”
她不再继续这通电话,选择挂断后关机。
周日早上下了一场秋雨,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关弥的手机一上午都没有开机,微信在电脑上登录着,只有沈晏风烦人的发了两条和工作无关的消息。
下午,她和两个室友一起去逛了颐和园。
她独自坐在长椅上看着夕阳,室友们在不远处互相拍照。
等到十一月底左右,湖面就会结满厚厚的冰,会有好多人来滑冰了。
和闻励还没谈恋爱前来玩过一次,那时玩得很尽兴,还说好下一个冬天要再来。可一个又一个冬天过去了,为什么还没来啊?
其实从第一次去闻励家开始,关弥心里多少也清楚,他们之间可能真的很难走下去了。
他是被全家寄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