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要是能单独把这只手拿去开门该多好。
就在这时,她瞥见了床上亮着微光的手机,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手机是早就从沈晏风口袋里掉出的,所以关弥很容易就把它拿到手了。握着手机的那一瞬,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她看了眼沉睡的男人,快步走进书房。
凭着记忆,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认真地输入沈晏风曾说过的密码。
万幸,他居然没换密码。
她原本想着,没有网络没关系,能打电话就行。
可当把手放在拨号盘上时,她僵住了。打给谁?闻励吗?她真的不能再把他牵扯进来了。
思绪混乱中,她还是输完了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冗长的“嘟嘟嘟”声,每一声都像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越听她就越觉得这声音不对,她赶忙拿下手机,瞥了眼右上角——没信号!
她浑身发冷,手机险些从汗湿的掌心里滑落。
沈晏风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一切的?竟然连信号都能彻底屏蔽。
她握着手机无力地蹲下身,脸埋在膝盖里,焦灼地过了快五分钟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用
力咬着下唇,在拨号键盘上按下了三个数字。
然而,结果还是一样。
“你想给谁打电话?”一道低哑的声音在门口幽幽响起。
关弥猛地抬起头,看见沈晏风斜倚在门框上。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意。
他慢慢走了过来,蹲在她的面前,并没有把手机拿走,而是抬手把她被冷汗浸湿、贴在脸颊的碎发拨到耳后,再用手给她擦着脸上的汗。
他嗓音很温和地说:“深更半夜的,谁会接你的电话呢?”
关弥面无表情地说:“我在给警察打电话。”
意料之中。沈晏风垂下眼睑,掩盖住眼底受伤的情绪,他俯身凑近,单臂搂紧她的肩膀,“去睡觉吧。我不是说了吗?明天会带你出去吃饭。”
“去哪里?”
“管叔那儿?”沈晏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让他给你做最拿手的菜。”
关弥迅速想了下那边的路,离着马路不算远,可那个地方都是沈晏风的人,他肯定也会想到她可能会做什么。
她说:“我要去摇新路那家川菜馆吃。”
沈晏风微微蹙眉,默了瞬,“辣的?”
“你不愿意就别去。”她作势要挣脱,“我自己去,不放心就多派几个人盯着我。”
“去,”他说,“都听你的。”
关弥把手机丢在他怀里,起身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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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关弥一天都坐在书房里,她找了几本书来打发时间。沈晏风会把做好的饭送进来,吃完后他会掐着点进来收走,然后时不时就送些糕点果汁进来。
夕阳西沉时,她合上书,望着窗外被晚霞染红的天际,连着深呼吸了几次,想平复心中的波澜。
沈晏风敲了敲门,站在门口没进去,臂弯里挂着关弥的外套,“现在出发?”
关弥放下书,接过外套穿上。走到玄关时,她安静地等待着他来开门。
沈晏风从衣架取下大衣,弯腰揉了揉Be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