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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贵舔了舔鼻子, 没再龇牙,以匍匐的姿态逼近南久,宣誓着这是它的地盘。

南久默默起身,挪到一旁的塑料小板凳上。

她将来意告知郭文惠和继父。郭文惠脸色难看, 眼神时不时瞟向她的丈夫。

继父在体制内工作,有着一份不错的收入,足以让这个家的日子过得体面。南久是郭文惠的女儿, 逢年过节总要见面。饶是如此,在她成长的道路上,从未麻烦过继父。这是她第一次拉下脸来有求于他。她承诺写下借条,三年内连本带息如数奉还。

继父坐在那张专属他的深色沙发椅上,椅子的皮革因时间较长泛着冷硬的光泽,与他镜片后那双眼睛如出一辙。

“你那个跳舞的工作,也不过就是吃口青春饭,有必要投这么多钱进去?你脑子也不笨,有这精力,还不如去考个公务员。”

南久曲着膝盖,嘴角肌肉微微紧绷:“我还是想有更多的尝试,去拼一拼,现在就把路走窄了,有点可惜。”

继父的嘴唇习惯性地向下抿着,形成两道刻板的法令纹:“就你那个到处跳舞给人看的工作,能拼出什么东西?”

所有维持的自然和笑意从南久的脸上悄悄溜走,她下巴微收,手指在身侧渐渐弯曲。

郭文惠觑了老冯一眼,继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大好听,转了话锋:“我知道,你不想拿死工资,想去赚大钱。你现在不是正在问我这个拿死工资的人借钱?大钱那么好赚的?都能赚到钱,每年就不会那么多人挤破头还要考公务员。年轻人不能好高骛远。”

继父招了招手,大贵跳下沙发,凑到他腿边。

“我和你妈以后不指望你养老,你有什么事情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他拍了拍大贵的屁股,大贵转过身瞪视着南久。南久与大贵对视一眼,站起身,转身离开。

郭文惠将她送出门,瞥了眼地上这些不便宜的东西,心里生出丝愧疚:“东西你拿回去吧。”

“给小妹吃的。”南久穿好鞋,走出家门。

郭文惠悄声对她说:“我这有五千,要么你先拿着。”

“不用了,打扰了。”南久替她把门关上,走入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平静的眼底涌上一层薄雾。数字一层层往下跳跃,她的视线跟着摇摇晃晃。电梯停在一楼,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南久脸上已然看不出任何痕迹。

走出小区,门卫室的窗户玻璃凝着薄薄的水汽,隐约可见保安佝偻的侧影。枯黄的梧桐叶片在萧瑟的晚风中无力地翻卷;外卖电瓶车的蓝光倏地掠过,冲进死气沉沉的夜色;穿睡衣的女人趿着毛绒拖鞋跑下楼,取走那杯孤零零的奶茶。

南久站在呼啸的风里,将外套紧紧裹在身上,埋头继续向爸爸家走去。

南久敲开南振东家门的时候,小凯已经睡下了。狭小的客厅里,南久与南振东围坐在那张不大的饭桌前。

廖虹在厨房准备小凯明天早晨要吃的早饭。

南振东给南久倒了杯水,压低声音对南久说:“你廖阿姨那边应该能凑点出来,不过这事,我做不了她的主。”

南久碰了下玻璃杯,杯子里是刚倒的开水,烫得下不了嘴。

廖虹将东西准备好,走出厨房时,对南久说:“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男的,不行你就跟他处处看,到时候想办法谈笔彩礼”

那杯水,直到南久离开,都没能进得了嘴。

南久从妈妈家出来,又去了爸爸家。没有人问她吃过晚饭了没,也没有人留意到降温的寒夜里,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像小时候他们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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