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久仰头,一口接一口将啤酒灌入。酒精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将这些体面烧得精光。
她直起身捏住啤酒罐,扔进路过的垃圾桶内,往帽儿巷深处走去
夜里的茶馆,寂静笼罩着一切。南老爷子已经睡下了。宋霆没有开灯,径直走到楼上,推开阁楼的门,坐在床边盯着天窗投下的影子。
多年前那个动荡的夜,她急于寻求温暖,像走失的孩子。他心疼、自责、爱意萌生,被她蛊惑,越了界,从此迷恋上她的味道。
她和他是不一样的人。他生活在暗巷里,她在舞台上熠熠生辉。他被她身上的光鲜,明亮,不惧一切的果敢吸引。
可这一切也注定了她会飞去更广阔的天地。
他不是非她不可,只是再也没有人给过他这样的感觉。她带他尝过的,是那种踩在边界线上的战栗。她撕掉他的循规蹈矩,带给她打破一切规训的原始冲动。自从父母离世,生活陷入泥潭后,南老爷子给了他重新呼吸的机会。而南久,是唯一一个让他感受到,活着可以不只是呼吸。
她从一开始就划定了界限,她不要他负责,她只享受转瞬即逝的温存。他从踏出那一步起,就已经代表了他接受她的规则。他们不过是成年人之间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是他自己玩脱了,想将她占为己有。一面支持她寻找人生价值,一面又阴暗地想将她困在这方寸之地。
直到她终于决定告别过去,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他们这场游戏走到终点。
他能够平静地看着她带男人回来,平静地跟那个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平静地退出。
然而当亲眼看见她被那个男人搂在身前,那层平静变得扭曲、不堪。
宋霆站起身,走下楼,推开浴室的门。潮气弥漫,水流打在他的背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双手撑在冰冷的瓷砖墙上,肩膀弯成沉重的弧度,试图把这种不该存在的阴暗面冲刷掉。
脚步声徘徊在浴室门口,轻到几不可闻,却还是没有逃过宋霆的耳朵。他关了水,抽过浴巾围住下身,打开浴室的门,那双足以吞人心魂的双眼出现在门前。
短暂地凝固、僵滞,他身体里无声无息地释放出危险信号。在危险来临之前,他反手关上门。
南久的身体挤入门内,扑进他怀中。那件黑色皮衣被她扔在楼下,一件薄薄的背心,曲线几乎暴露无遗。
他扯开她,将她往外推。她死死扒住浴室的门,甩手关上。
潮湿闷热的空气在密闭的空间里裹缠而来,宋霆一身肌肉僵硬如铁,眼神冷到极致:“你回来干吗?”
南久没有回答,她给不了任何弥补,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一切解释都是徒劳。唯有此刻不顾一切地贴近,是身体残留的本能,引领她回到曾无比熟悉的胸膛。
宋霆察觉到她喝了酒,拦住她不断接近的身体:“要发酒疯去找你那个未婚夫去。”
他握住她肩头,将她强行掰过身。
南久不知哪来的力气,攀住他坚硬的手臂,再次扭转过身,野蛮地缠在他的腰上。
宋霆被她这股胡作非为的劲儿惹恼,他不留情面地将她扯开,甩在墙上。
“你非要惊动你爷爷是吧?”
南久撞得后背生疼,那件背心沾染上水汽,早已湿透。她一把将背心掀掉,扔向水池,眼里燃着股野火:“我爷爷听力不好,除非你硬要惊扰他老人家。”
她眼中交织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每一寸肌肤在昏暗中灼烧着他的理智。黑色内衣勾勒出饱满而危险的曲线,如一道不见底的深渊。她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