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必须提醒您,根据投资协议,贵方最终无法证明紧迫且严重的风险确实存在,那么因贵方今日行为所造成的一切商业损失、名誉损失,都将由贵方承担全额赔偿责任。”
高律师做足了准备,每一个可能的攻击角度都被他提前预判。谈判的内容逐渐引入业务端与财务链。南久转动着签字笔,偶尔在便签上写下寥寥数语,轻轻推到高律师面前。
星耀对于林颂耀来说,不过是他资本游戏中的拼图一角。而对南久来说,这里是她倾注了所有智慧与心血的阵地。这场博弈,从根源上,一方是漫不经心的投机者,一方是与星耀同呼吸共命运的内部主宰。
当初林颂耀看重南久,正是因为她身上有一种难得的务实与精准。
她能报出脚下每一块瓷砖的采购价,能准确地说出每个部门的组织架构与人力成本,能掌握每一笔财务流向,甚至每一个项目从萌芽到落地的所有细节,她都了如指掌。
正因为如此,她的大脑就是一台行走的精密计算机,里面记录着星耀的所有数据与业务逻辑。每当她将一张便签无声地递到高律师手边,都如棋手落下关键一子。高律师据此信息迅捷地切换攻防方向。即便对面坐着的是业内资深的律师团队,也在这样密集而凌厉的交锋中,难以占得半分上风。
旁听的丁骏面色凝重,各种法律术语的在他耳边呼啸,那股越来越浓的火药味让他愈发焦虑。
林颂耀全程冷眼看着南久,仿佛要将她看穿。南久偶尔与林颂耀的视线相遇,也只是淡淡一瞥。
谈判持续了两个小时,陷入僵局。
南久抬起手腕,扫了眼腕表,转向丁骏:“十二点了。”她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里的紧绷,“你跟楼下饭店打声招呼,安排两个包间,先带各位律师去用餐。”
然后她转向林颂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林总,不如我们单独聊两句?”
这并非询问,而是一道从容的指令。
众人心领神会地陆续起身,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随着其他人的离去,桌上的电脑和文件也被一并收走。不过片刻,硕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二人。
“何必呢?”南久将笔记本推至一旁,“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把我弄垮了,星耀就能发展得更好了?”
林颂耀目光冷冽:“南久,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真以为这名利场是你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一只脚踏进来就应该想清楚,没有那么好脱身。”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南久目光锁定他,“你是不是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林颂耀冷笑一声,指尖在会议桌上轻轻敲击:“我只给你一条路,留在我身边。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星耀的股份、人脉、地位,都可以谈。”
“我不选这条路呢?”
林颂耀身体前倾,气场压迫而来:“我会动用一切资源,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查无此人。”
南久眼中最后一丝仁慈彻底消散,只剩下一片冰凉。
“我前两天跟一个媒体朋友吃饭,她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值得分享的消息。不知道这位媒体朋友要是知道你爸,跟手下分公司的负责人,早有一个成年的私生子,这算不算重磅新闻?又或者,你那位一向体面的大哥,他的灵魂伴侣是位比他年长十岁的男人,那个男人还跟你爸有着密切的业务往来,这又算不算得上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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