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就是喜欢痛的,在床上做那种事的时候尤其。仿佛不这样就感受不到自己还活着一样。

所以—

所以—

高明凑上去,用完全不符合他文雅外表的力气啃咬黑泽的嘴唇。

他是不会接吻的,学校不教,那些爱情片甚至更不堪入目的东西他也不屑看。

长这么大只和黑泽试过一次,或者很多次。那晚的事太疯狂,他羞于回忆。

到底还是对方受不了他野兽般的粗暴,主动张开嘴。濡湿温暖的舌头探进来,带着些许烟草的味道。

对了,那晚他们做完,精疲力竭的黑泽也带着一身斑驳的痕迹背对着他抽烟。

“否则我待会哪儿有精力上课?”

对方这么漫不经心地说着,仿佛要把一切罪责怪在他头上,接着却又转过脸来亲他。

那个吻里的烟草味更重,还混着让人晕眩的酒精。

所以他们又情不自禁。

那才是真正意义的“最后一次”。

那夜的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像在高明身体里蛰伏许久的野草,被黑泽露.骨的一句话点燃,成就足以燎原的火势。

高明浑身滚烫,而黑泽的体温天生偏低。他拼命靠近,想把身体某处直接嵌进对方。

但不可以。

这地方不合适。

高明只好把无法疏解的欲望投射到两人的吻上,像缺氧的鱼掠夺对方嘴里的氧气。

如果“脱轨”的代价是死亡,他怎么肯留黑泽独活?

一个人的氧气有限,根本不够两个人分。在他们真的要因此死掉之前,琴酒主动结束了吻。

从两人唇缝间牵扯出的银丝拉得很长,依依不舍似的,琴酒只能借着舔唇的动作把它弄断。

他看见高明危险地眯了眯眼,毫不在意地从对方的西装口袋里取出方巾,一边擦自己过于湿润的嘴唇一边说:

“作为朋友,我建议你别插手藏本的事。他现在是议员,敢陷害他的人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都不是你一个小小的长野县警察能惹得起的。再说外守一的鉴定报告就快出了吧。”

黑泽说完瞥高明一眼,把留了血迹的方巾重新叠好放进对方靠近心脏的那个口袋,拍了两下。

高明抓住他的手腕,脸色阴沉:

“你果然和以前一样冷漠。”

当时,高明在参加的解剖课上发现连续几具遗体的头顶都有可疑的细小圆孔,他把这件事告诉黑泽,本意是联合两人的力量一起调查,没想到对方的回复是—

“就假装你不知道。”

琴酒垂眼看他,慢条斯理抽出自己的手笑说:

“这就是所谓的‘本性难移’,知道吗?就像你的吻技,还是和以前一样烂。真希望你有空能找别人练练。”

“你!”

高明目光灼灼地盯着黑泽,一瞬间有种想把对方鼻梁都打断的冲动。

明明刚才接吻的时候,那么亲密无间,转瞬却能吐露出极其伤人的话。

琴酒勾唇笑了笑转身离开,像料准了对方会在背后一直看,还慷慨地挥挥手。

高明注视他的背影渐渐走出视野,头一回后悔起自己的决定—

或许在学校要求法学生在经济学、法医学和心理学里辅修一门时,他该和黑泽一样选心理。

这样至少不会每次都被对方气到。

只被他气到。

*

片刻前,监控室的人倒了一地,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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