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尾沉默着看着他没开口。
顾余耳朵抖动了两下,兔眼懵逼。
什么?
雪尾打算寻死?
而且对方居然没反驳阮生生的话,岂不是默认了?
沈夜苍目光微动,若有所思。
恰在此时,雪尾动了。
她一步步走向阮生生,然后抬手,毫不犹豫地将其打晕。
阮生生眼中充盈着眼泪,昏迷前依旧忍不住想要抓住雪尾说些什么,可惜那些话尚未说出口,他便晕了过去。
顾余看得心酸。
紧接着,雪尾便转身继续前行。
顾余不由犹豫。
所以,现在该现身质问,还是继续跟踪下去呢?
不待他做出判断,沈夜苍已经跟了上去。
他忍不住传音问:“你觉得她现在要去哪儿?自我了断的地方?”
沈夜苍回答:“追上去便知道了。”
顾余沮丧得耳朵都耷拉下来:“没想到雪尾一直在自/残……我完全没发现,我这个儿子当得太不称职了。”
“不是你的错。”沈夜苍揉了揉他脑袋,“不过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又怎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20年没见过的亲人,换谁都不可能立刻亲密起来。更别提在心理上,顾余与雪尾更是非亲非故。他的表现实在再正常不过。
“唉!”顾余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两人继续追下去,发现雪尾的目的地竟是妖冢。
她想独自一人进妖冢?
妖冢实际上可是妖族的坟墓,她去那里恐怕不仅仅是想历练自己吧?别忘了,雪尾已经不是玲珑宝兔了!
顾余想也不想地开口:“拦住她。”
沈夜苍现身:“母亲,停步。”
雪尾脚步一顿,转身挑眉看看他,再看看他头顶的顾余:“原来还有人跟着我,看来刚才的对话你们也听到了?”
顾余红通通的兔眼睛深深看着她:“母亲,你进妖冢做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吗?”雪尾扯了扯嘴角。
她面上做出的一切表情不过是习惯,或者说本能。实际上,她的内心早已一片荒芜,失去所有情绪。
“寻死吗?”顾余问。
雪尾平静地说:“不能说是寻死,只是觉得人生很无趣,已经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顾余心头一沉,忍不住问:“是因为卸下了妖皇之责,才会觉得人生无趣吗?”
难道自己成为妖皇,是压死雪尾对世俗欲望的最后一根稻草?
雪尾想了想,淡淡地说:“你不用自责,我早在决定迎回你时便做好了拥抱死亡的准备。你看,我的情绪已经越来越少了,喜怒哀乐,我根本感觉不到,甚至连伤害自己也逐渐让我无法产生什么情绪。我反而要感谢你,你的出现让我感受到一丝亲情的喜悦。可惜过于短暂……如今我彻底失去所有情绪,只觉人生无聊透顶,不如就这样结束一切,不是很好吗?”
“一点儿也不好!”哪怕不能说话只能传音,顾余的情绪依旧激动。
他终于明白,雪尾为什么要同意几个长老的意见给自己选妃。因为她要死了,所以在死前,她要帮顾余试探沈夜苍的真心,为顾余铺路!
“您只是被绝情丹影响了,我不认为您是真的想死!给沈夜苍点时间,也给自己点时间,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炼制出解药,解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