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祖父习武时,祖父有意地教她攻其弱点、一击必杀,她又身形柔韧,打仗多年倒没受什么致命的伤。

但今天顾灼胸腔里一团火气和勇气,与陈卓宇比试时,没走以前的路子,一招一式带着不管不顾的意味。

陈卓宇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打算舍命陪君子,但他没见过这样的顾灼。

顾灼从小跟他一起长大,调皮捣蛋又聪明伶俐,被老将军罚也不长记性,没心没肺的。

五年前顾将军陪着夫人去江南养病,把顾家军留给顾灼。

无论顾灼排兵布阵多惊艳、战场上多身先士卒、军营里多有威望、看着多么像个一军主帅,陈卓宇都知道顾灼是怎么想的。

顾灼只想完成她爹娘走之前给她的任务,不能让顾家军不如以往她爹娘带兵的时候,所以顾灼有时候总带着点漫不经心。

可现在跟他比试的顾灼,建功立业的进取锐意伴着枪尖的寒意向他笼罩过来。

小狮子终于决定带着狮群开疆拓土,不再懒懒地窝在爹娘的怀抱之中。

这场比试酣畅淋漓,银枪贴着陈卓宇的腰腹划过,枪尖压在他肩膀上。

台下的士兵喧闹声一静,有人带头喊了一声“将军!”

“将军!”

“将军!”

“将军!”

陈卓宇抱拳:“末将认输。”但是他高兴。

顾灼也高兴,但有点不适应这种场面。

她一直当自己是替她爹暂代一段时间将军,以往听将士们喊“将军”,都当成是在喊她爹。

现在她听着这声“将军”有了点不一样的感受,重担有如实质压在她肩头,顾家军是她的责任,北疆是她的责任。

顾灼心绪涌动,面上倒是一点不显。

她抬手压了压,声沉而稳:“北戎欲践踏我大裴河山、伤我父母亲人,我辈将士当如何?”

“杀!”

“杀!”

“杀!”

……

沸腾震天的誓吼声中,晚霞灿灿,缠笼着凛寒的枪尖银芒。

-

夜里,顾灼和陈卓宇、姚云对着天上的星星喝酒。

他们小时候也经常这样。

只不过那时候,只敢偷偷摸摸地喝,还总是被大人发现。

晕晕乎乎酒都没醒,就被罚去扎马步。

姚云拿起酒囊:“将军,你记不记得卓宇小时候喝醉酒扎马步睡着的事?”

一口烈酒入喉,顾灼暖和起来:“然后栽在地上鼻青脸肿了三天嘛。”

陈卓宇无语,闷头喝酒。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顾灼看着一亮一亮的星星,突然说:“我明天回趟幽州,你俩在军中上点儿心。”

姚云扭头看她:“将军,你回幽州干嘛?”

“找太守聊天。”

“跟老头子有什么好聊的。”

“那是你爹。”

“那他也是老头子啊。”

“……”

陈卓宇听着她俩毫无营养的对话,不得不出声:“你回去几天?”

“三天。你有没有要给陈叔带的?”

“没有,让他给我拿罐酱牛肉。”

姚云:“我也要!”

“那拿两罐。”

顾灼:“?”

你俩怕不是指望我孝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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