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推门的动静,抬头望来, 眼波温柔, 笑着朝她伸手:“过来。”
“咔哒。”
门在顾灼身后悄声合上, 满室的晃晃光华被带走几分,只余窗边泄进来的亮, 柔和地洒在裴简脸上,更添仙姿玉质,清雅出尘。
碎微细尘染金,浮着不肯落地。
时间眷顾温情,仿佛也就此慢下来。
这一幕太适合入画,顾灼不舍得眨眼,心底悸动怦然。
她站定在那儿,一时忘记移步,倒是让裴简以为发生了什么,出声询问:“夭夭?”
顾灼一下子回了神。
眼看着裴简就要起身,她连忙摆摆手回道:“没事没事。”说着话,便抬脚朝他走去。
在这短短的几步路中,顾灼还抽了个空暗暗反省自己:都跟裴简在一块儿这么久了,每天看他那张脸,她怎么还是如此没定力啊?
被裴简知道的话,他肯定会变着法儿地利用这一点让她在某些时候“色令智昏”的……
一些意乱情迷时没羞没臊的画面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顾灼急忙摇了摇头,让跑偏的思绪停止。
啧。
那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好了。
她走到裴简跟前,怕他问方才她为什么愣在那儿,便先发制人地及时开口:“看什么呢?”
话刚说完,垂在身侧的手腕就落入干燥滚烫的掌心,任其轻轻一拽,整个人便被圈进了裴简怀里。
鼻息间沁入几缕清冽淡雅的梅香,好闻却并不喧宾夺主。
男人身体散发的热度渐渐透过衣服的阻隔,不动声色地将她笼罩其间,也染得升温。
顾灼觉得耳尖微微有些发烫,又很不想承认自己居然就这么没出息地……害羞了。
脑海中的小人儿捂脸哀嚎,又愤愤握拳,理直气壮地控诉:一定是因为某人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实在太孟.浪了!
刚开了点儿小荤,就不知节制。
用他的话说,小鱼小肉也是肉,能吃一点儿是一点儿。
可他的花样太多了,她有点儿吃不消了,呜呜……
所以,到底为什么宫里的藏书阁会有一整套十二册的《鸳鸯秘戏图》啊!还被裴简找到了!还那么厚!
而且,某人在理解和实践这种事时,总是拥有一种锲而不舍的刻苦钻研态度,和出类拔萃的无师自通能力。
如今不过才翻了五六页能用的,他就已经开始举一反三了。
这要是等到……她会被吃干抹净后翻个面再吃干抹净的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做人,要学会防患于未然。
要不把那些书扔掉?
顾灼在心里默默摇了摇头。
——那还是有点儿舍不得的,虽然要未雨绸缪,但也不能因噎废食啊。
那她把书藏起来好了。
要是回幽州后裴简问起,她就骗他说找不到了,或者落在京城了什么的,需要用时还能再拿出来说是偶然翻东西翻到的。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顾灼无意识地弯起唇角,眼睛亮亮地眨着转着,望向远处墙壁上挂着的字,不过也根本没有看进眼里就是了。
直到腿弯处横来一只手臂,与环在她腰间的力道配合着,轻轻一托,把她抱到了裴简腿上,也打断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