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喝些水?”
姜馥莹出声,带着些无奈。
“嗯,”常渊低低应声,嗓音带着些剧痛后的嘶哑:“又让你费心了。”
“没事。”
姜馥莹自然起身,倒了清水来:“你近来头疼地越发多了。”
常渊是撞着了脑袋,当时伤还未愈之时时常头痛,但过了夏,天气转凉,伤也逐渐好转后便少有发作。
但不知怎的,自深秋以后,他反倒疼得愈发厉害。时间、频率都胜过从前,常常折磨地无法入眠。
“孙叔说,这是在转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起来、能看到了。”
姜馥莹见他沉默闭目,出言安慰。
“近来……是时常想起些从前的画面。”
常渊声音喑哑,墨色眉头蹙起。
“有想起什么吗?”姜馥莹看着他,将他的长发从脸侧拨开,打趣他:“……或者有没有想起什么从前的旖|旎情|事?”
她尾音上扬,带着缱绻的钩,在他心上挠了一挠。
“没有。”
常渊正色,“也不会有。”
“这么严肃做什么,还不是看你头疼,又怕你伤神。”
姜馥莹叹气:“真是不解风|情。”
“手怎么这样凉,”常渊原有些苍白的面色渐渐泛上了血色,鲜活许多,“……我会学的。”
“好啦,也不是什么好事,别学了。”
姜馥莹低头勾唇轻笑,将冰凉的手放在他温热的眼睛之上。
眼皮乖觉闭上,任她的手冰着,漆黑的瞳孔遮在淡色的皮肤之下,鸦羽纤长,轻轻颤动。
“冰不冰?”姜馥莹低声,“我悄悄出来的,忘了披衣裳。”
她脸颊红红,所幸常渊看不到,这话被她说出来,倒像是他俩有些什么一般。
像是背着父母偷、情的小儿女。
常渊抬起手,掌心按住了她使坏冰他的手。
“再过几日,就不用悄悄了。”
热度通过他的大掌传递到了另一人的掌中。
“噌”地一下,姜馥莹面上好似烧了起来。
“不、不说这个。”
姜馥莹目光游移,低哼几声:“我们这里有说法,经常头疼梦魇,是家里故去的先人想念儿孙。”
因着将要成亲,今天白日里姜馥莹带着他去了姜父坟上祭拜。
姜馥莹分析得有理有据:“我爹可能对你不放心,想亲自来看看。”
“那我忍忍,”常渊顺着她的话讲,听她磕磕巴巴转移话题,“希望伯父能对我满意。”
姜馥莹心满意足,对着空荡的屋子出声:“爹,看到没,这人多听女儿话。你就放心吧,他会对我好的。”
说完,她低下头,摇晃着他的身子:“你会的吧?对吧?”
“对对对……”
常渊按住她在他脸上作乱的手,“伯父先来管管她,只怕是还未成婚,夫婿便要被她作弄坏了。”
两人低低轻笑,声音消失于寂静的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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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前一日,常渊住去了万和堂,等着第二日成婚。
孙大夫长吁短叹:“我以为自己看了姜家闺女这么多年,好歹算是个娘家人,怎么你这个新郎官要住到我这儿来。”
孙大夫亡妻早故,无儿无女也并未再娶。早将姜馥莹视作亲女,此前还露过几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