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地想要甩下马背上的人。

“得救了吗?”

姜馥莹吸着鼻子,弱弱开口,声音中带着些鼻音。

她不清楚如今局势,满心以为自己得了救。

直到鲜血蔓延到了她的后背。

她一愣:“你怎么……”

方才他明明占据上风不曾有伤。

“不止一拨人,”祁长渊低声咬牙,“方才追你时,我遇见了另一批人,勉强甩掉。但也正往此处来。”

他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一番缠斗加之追马,气血上涌,“……比方才那些,要精锐得多。”

“不能骑马了。”

祁长渊当即道:“下过雨,痕迹太明显,加之它受惊……你抓紧我。”

他调转了马头,只待抱着她弃马,姜馥莹哆嗦着指尖将自己与他再度绑紧,密不可分。

无忧推开门,自来沉稳有素的他也乱了方寸,手中拿着药碗,气喘吁吁。

祁长渊抬眸,看着自外面射来的日光。

“世子,”无忧面露难色,似是不忍,终究还是道:“姜娘子熬了,熬了活血利水的药……有堕胎之效。有身子的人,是万万用不得的。”

祁长渊叮嘱他悉心照料着姜馥莹起居,他照例检查娘子用药,不想却发现了这些。

药碗空空,只余药渣,泛着苦涩的气息。

“厨房的人说,今晨的药是姜娘子自己熬煮的。”

许是说了第一句,接下来的话便也没那么难以启齿。无忧说完,才发现祁长渊异常地平静,像是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逆着光,他看不清这个自小跟随到大的世子大人的面容。

却能从他寥落的身影里,看到浓重的哀伤。

“……她得多疼啊。”

良久,祁长渊缓缓开口。

他转过身,将那剑穗挂在剑柄之上,再未发一言。

第55章 第55章

大秦治安本就还算安定,山匪水贼之类少有。姜馥莹阿姝二人取了行囊,花钱买下马车,一行往北方走。

姜馥莹的外祖原是冀州人。她虽从未见过他,但听阿娘说过不少冀州的风土人情。听闻那里地广物博,民风豪迈,又不似徐州多山,需得翻山越岭。对她这种腹中有个小小孩儿的人倒还算好。

两人走走停停,阿姝倒也坦诚,告诉她,当初在立功救出姜馥莹后,她就彻底脱离黑骑卫的束缚了,一早便就是祁长渊养给姜馥莹的私卫。此后唯一能命令她的人,早已是眼前这个清婉娘子。

姜馥莹稍有错愕,倒也明白祁长渊的心思。对阿姝笑笑,二人结伴而行,路上也不算无聊。

两人行得不快,行了半月,终于到了冀州地界。今年太阳毒辣,早早就热了起来,最近更甚,姜馥莹打算再行几日便寻个小镇子住下,等到天气转凉再行。

小镇子不曾寻到,却遇到了一个意外。

阿姝驾着车,姜馥莹坐在车里,探头问道:“热不热,进来歇……”

“娘子你瞧,”阿姝为她指了指,“那儿是不是有人啊?”

她少有停歇。一是怕正过年时入城不便,二是只要一闭上眼,从前那些同阿娘在一处的、同他在一起的时光就浮现在眼前。

她毕竟年轻,说不上拿得起放得下,心中总有个模糊的身影盘旋,叫她不得松快。

姜馥莹还需要一些时间放下他。

雁城繁华一如从前的记忆。

她身上带着银钱,原想在城里先租赁一间小屋先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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