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他这皇位才坐了半年多,要想掀我家的桌子,还欠些火候。”她顿了顿,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这事确实影响不小,往后朝局究竟如何,也实在难料,罢,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说完这话,又想起姬婴现如今入了政事堂,遂又问道:“媎媎,依你看,二哥还要借这事,接着拿人开刀么?”

姬婴低头想了想:“查肯定是会查的,但就像你说的,姒家族亲他一时也端不动,依我看最多查查边角闲杂人,就该差不多要尽快收场了,不然朝堂不稳,对大家都没好处。”

姬云深深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是这样揣测,今晚的宫宴我也收到了旨意,我想若二哥真还有旁的动作,就不会邀请我去赴宴了,但究竟要不要去,我也还没有想好。”

“你最好还是去。”姬婴放下茶盏,“二哥有心要息事宁人,今晚夜宴太后不便参加,但若连你也不去,叫百官和宗亲看在眼里,难免心中不安。”

姬云本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昨日她递了个请安折子,想着进宫探探姬星的口风,没想到他说身上不好将折子打了回来,所以才有几分踟蹰,此刻见姬婴这样说,便打定了主意:“好,那媎媎晚上就从我这边一起进宫吧。”

今夜是合宫大宴,席间都要饮酒,所以宗室都不带世子,姬婴想既这样,那也不必回去接姬嫖了,于是打发了一个跟着她来的执事回景园,问大总管连翘取她的夜宴蟒袍来。

二人又在这边屋里闲聊了半晌,直到时辰差不多快到了,从景园取来的衣包和发冠锦匣也都拿来了,姬婴在她这边后屋里更jsg衣罢,同她一起携手在门外登上了姬云的宝顶玉辇,往上阳宫缓缓驶来。

她们来得不早不晚,玉辇停在重华门外时,已有不少达官贵人都到了,这边门口一片香车宝马如云,在宫门处接引的宫人见长乐公主的座驾到了,走都上来迎接。

等她二人下车后,被宫人簇拥着往宫内走时,许多同样才下车的官员和宗亲也都瞧见了。

今日这夜宴是为庆贺平叛战功的,所平的正是这位长乐公主姬云的舅舅,众人都道她必不会来,不承想竟这样高调到了。

姬云下车后也没去看旁边的人,只是回头伸手扶姬婴下车,这时聚在重华门口准备进宫的人们,见这位朝中的新贵魏王竟是跟长乐公主同车到来的,各自心中也都不禁揣摩起来。

看样子这魏王真是铁了心,要站在先太子姬月旧臣和姒太后族亲这边,今日这种场合,竟也一点不避嫌。

自从姒丰出事,京中大小官员这段时间也都在暗暗活动,跟姒太后族亲有些沾带的,都开始或明或暗的划清界限,毕竟谋反不是小罪,就算姒太后一时倒不了台,延兴帝也未必不会从下面开始清算,自古新帝上台,凡有太后曾摄政过的,都是要走这么一步的。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顾命大臣的魏王,竟像是没有察觉到危机一般,丝毫没有要更改立场的意思,这更让众人对朝中局势感到有些扑朔迷离起来。

等众人陆续乘步辇抵达重华宫,各自分殿入席,姬婴和姬云自然都在主殿,她两个走进大殿时,见今日的两位主客——妫易和姚灼,都已到了,此刻正坐在西侧客席的上首两张案后,旁边和后面两排案后,则坐的是这次平叛的有功将领。

东侧主席惯例还是宗室和大臣就坐,今日座次安排是魏王姬婴坐东侧上首,长乐公主姬云坐在她身侧,再往下依次是左相、右相和中书令,还有东侧第二三排,则坐着其余京城宗室,以及六部和九寺的一众重要官员。

姬婴的座位正对着妫易,她坐下后朝着对面两个将军微微挑一挑眉,算是打了个招呼。

不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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