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匀今夜喝了太多酒,哪怕酒量再好也有些受不住,在里面闷着头晕乎,出来后经夜风一吹倒是清醒不少。
不过怎么感觉忘了什么东西?
司机开了引擎,姜贺主动为沈匀打开车门,温声道,“沈叔叔,小心碰到。”
沈匀笑着看他一眼,“小贺,麻烦你送我出来了”,坐进去的前一秒,他记起缺的是什么了,转头问了句,“你见过我儿子吗?”
姜贺神色一怔,随即笑道,“我和郁亭见面打了招呼,但这之后好像没在里面看见他。”
这就奇怪了,沈匀眯了眯眼,对姜贺道,“我知道了”,他坐进车里抬头笑看姜贺,“你也快点回去吧。”
姜贺离开后,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等了几分钟,给沈郁亭打了电话过去。
*
电话响起的时候,岑致正尴尬地站在浴室外面,犹豫要不要进去。
手机被带进了浴室,纯音的铃声蒙在水汽里有些失真,一连响了好几次,里面的人却好像没有要接的意思,气息不稳地呼吸,隔着门板也能听见。
大概是水声太大,朦胧了对方的声音,不然他怎么会在这句话里听出一点委屈不满的意思。
岑致没想到洗澡一点也不管用,沈郁亭已经在里面待了十五分钟,第十六分钟就开始叫他的名字,喘气声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得清楚。
现在进去实在尴尬,可不进去的话,他好像很难受。
岑致站在门外边犹豫,浴室里水声、铃声和粗重的呼吸一起混奏,他听得紧张,呼出一口气,拧了把手进去。
推门而入的瞬间,电话铃声戛然而止,岑致挥开热腾腾的水雾,看见手机搁在洗手台边,危险地占据一袭不算大的地方。
沈郁亭泡在浴缸里,长长的睫毛湿又粘稠,听见他来,抬头望过来,搭在缸沿的手臂微微使力,透过水雾,能看见微隆起的肌肉线条。
他脑子有点晕乎,看见岑致进来,先是呆住一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是谁,眉头下意识皱起。
地上滑溜溜的,岑致走近一步,眉心拢着,担心道,“还是不行吗?”
沈郁亭抬眼,在薄薄一片雾里看见他沾了水汽的睫毛和被浸湿的眸光,舔了舔唇,喉头干涩,没意识到自己喘地更厉害了。
怎么偏偏是岑致。
岑致见他不答话,犹豫着走过去,“要不要去医院?或者”,他抿抿唇,继续道,“或者我怎么能帮到你?”
帮他?这要怎么帮。
沈郁亭竭力克制着呼吸的频率,水已经凉了,可他还是烫的厉害,浑身的血也跟着沸腾,燥热难耐。
岑致没等到回答,还是担心他,看他额头上的细密汗珠,抬手拿了干毛巾,用冷水浸湿,伸手过去按在他的额头上,“我先给你擦擦汗吧。”
湿毛巾冰凉,隔着毛茸茸的一层,岑致也能感觉到他滚烫的皮肤,心下一惊,“好烫啊”,他皱眉凑得更近一些,哄小孩似地又问了一遍,“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沈郁亭抬眸看着他,突然伸手抓住岑致手腕,轻轻一拉,额头上就只剩下毛巾服帖地黏着在皮肤上。
岑致被他发烫的眼神给吓了一跳,以为他是被碰到生气了,说话时声音都小心了许多,“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有点担心,你身上太烫了。”
视线相对片刻,沈郁亭缴械投降般垂下眼,手上松了力气,手指却还圈着岑致的手,两人的手一起落下,贴上冰凉的浴缸边沿。
他用力握了下岑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