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谴责,不能因为干那些事情的是他自己就不骂。

苏景殊听的默默摇头。

他知道是错的,被骂不会躲,但是就是不改,是吧?

小本本记了几十页,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柳永答完所有问题才好奇的问道,“景哥儿怎麽对女子缠足感兴趣了?”

苏景殊收好小本本和炭笔,揉揉酸疼的手腕开啓讲故事模式,“事情还要从我去祥符县探望我二伯讲起。”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他和青松兄被周家大哥扫地出门,无奈只能到隔壁祥符县投奔亲戚,然而他们刚刚越过祥符县界就遇到两个蒙面的强盗举着大刀直冲他们而来……

“等等。”老苏的声音有些发颤,“强盗?还是两个?你们路上遇到强盗了?”

苏景殊:!!!

糟糕,说漏嘴了。

小小苏反应飞快,当即摇头否认,“哪儿能呢?祥符县在二伯的治理下连个小偷都找不着,怎麽会有强盗?”

刚才那些单纯是为了让故事更加跌宕起伏,老爹别当真。

苏洵将信将疑,“真的?”

小小苏语气笃定,“真的。”

柳永在心里补充道,“真的。”

看这小子的反应就知道是真的,没遇见劫匪的话他不会那麽紧张。

苏景殊三言两语将他爹糊弄过去然後继续讲,同一个故事讲了那麽多遍,他已经知道哪儿要重点讲哪儿略过。

最重要的是,把他和周青松在城外遇到强盗的事情蝴蝶掉。

那两个劫匪最开始以为他和青松兄一个是书童一个是进京赶考的书生,既然他们俩要杀的是颜查散和雨墨,那就把剧情安排到颜查散和雨墨身上好了。

完美,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总之就是这样那样如此这般,在他回京的前一天,杀害绣红的真凶终于落网,颜查散和柳家衆人也狗咬狗一嘴毛。

所有人都有不那麽光明的未来。

柳永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女子的处境已经如此艰难,怎麽还有更离谱的?

真要按照柳家的说法,这世上的女子还能活吗?

十几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柳小姐就不觉得闷?

结果可好,她不光不觉得闷,还觉得她爹不让她出门是为了她好。

果然女子还是要多读书长长见识,不然就会像那柳小姐一样被卖了还要替凶手数钱,“幸好裹脚的风气还没传开,不然那柳小姐就惨了。”

柳永本身就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听完颜查散和柳金蝉之间的故事直摇头,他一辈子见过的可怜女子数不胜数,柳金蝉现在被爱情迷晕了脑子,将来受再多苦都是现在的她自己造成的。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1】

《诗经》上写的多好,女子不能沉溺于情爱,男人腻了後想脱身很容易,女子想脱身却是难上加难。

还是吃了读书少的亏。

此情此景,他想赋词一首,也好提醒那些没有被忽悠到失去清醒的女子。

苏景殊看见状连忙拿出个新本子连着炭笔一起递过去,“柳先生,您用。”

哇,大手子就是大手子。

苏洵:……

崽,看看旁边的你爹,你爹也很厉害。

小小苏只顾得崇拜现场作词的柳大手子,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爹的眼神。

父子俩在客店待到中午,为了感谢柳大手子,小小苏拍拍胸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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