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心为国的忠臣对方是进献谗言的祸害。

文人的笔杆子堪比杀人利器,骂人的时候什麽难听话都能写出来,反对派放开了手段骂了那麽多天,猛不丁的局势逆转谁都接受不了,闹着闹着就闹到了官家面前。

解决不了胡说八道的百姓还解决不了戏班子?

民间传唱的书籍戏文朝廷都有专门的衙门来审核,大宋文风昌盛,只要别写的东西不太过分衙门一般不会管,但是衙门想管的话一定能找到理由管。

反对派试过直接让衙门朝那些戏班子施压让他们别再演那出破戏,没想到主管这事儿的官员说那出戏没毛病不肯叫停。

不是,你们也被洗脑了吗?

几家欢喜几家愁,愁的是反对派,欢喜的自然就是新党成员。

司农寺的气氛和前些天截然不同,之前垂头丧气出门都不敢去人多的地方,现在到哪儿都是扬眉吐气,挨了那麽多天的骂好不容易否极泰来还不许他们挺直腰杆嘚瑟嘚瑟?

嘚瑟好嘚瑟妙,不嘚瑟都对不起前些天挨过的骂。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世上还是清醒的人多,王相公没有错,新法没有错,错的都是那些刻意扭曲新法的糟心官。

他们的前途光明坦荡哈哈哈哈哈哈~

同僚们过于兴奋,吓的苏景殊在司农寺也不敢冒头,生怕同僚们知道这件事情里有他的影子。

在这个时代玩舆论战很轻松,所有人都没见过这种招数,就算拉长战线局中人也反应不过来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整和安排接下来的舆论走向。

但是事情接近尾声後再往回看就很明显了,戏有问题,开始铺天盖地的诋毁反对有问题,後面大量为老王辩驳的百姓有问题,这件事情哪哪儿都有问题。

可惜这时候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在京城百姓眼中老王已经是忍辱负重的大忠臣,这时候谁骂他谁就要挨骂。

王安石最近的心情非常复杂,按理说这个结果他应该高兴,可是每天顶着同僚们古怪的目光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事到如今再看不出来有人操控坊间流言他们就白当那麽多年的官了,看不出来啊老王,不吭不响的还能玩这麽一出。

前些天京城骂他骂的那麽厉害,他们还想着要不要找机会去开导开导,免得他们的宰辅之臣还没位极人臣就先辞官不干。

当时觉得这家夥天天都是强颜欢笑,现在想想,强颜欢笑是不存在的,分明就是发自内心的笑,是胸中有数的笑,是洞察一切的笑,是看他们笑话的笑。

衆人皆醉他独醒的感觉怎麽样?是不是还想找机会再体验一把?

哼。

老王:……

老王摸摸鼻子什麽都不敢说,他说这事儿他也是个旁观者同僚们信吗?

虽然说起来很不可信,但是他真的全程没有插手。

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可小觑。

主要是苏子安那小子不可小觑。

纵观整个朝堂,除了那小子他想不出还有谁敢这麽胡来,偏偏了解那小子为人的人太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将事情和他联系到一起。

所以背锅的只能是他这个在传闻中忍辱负重深有苦衷的王相公。

哦,或许还要加上为他冲锋陷阵的吕惠卿。

这天一大早,司农寺的一把手吕大人就被王相公派来的人请去一同进宫面圣,说是几位御史谏官在官家面前状告王相公,也不知道到底告了什麽,告着告着就开始想撞柱子。

撞柱子?这是要死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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