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出身晋陵胡氏,家中在朝为官的男丁几十个,不算在地方为官的,光留在京城的叔伯兄弟一桌都坐不下。

家中人丁兴旺姻亲也多,姻亲多就意味着消息灵通,昨儿兄弟间小聚,堂兄和他打听先前那个“抄家应急”的主意是不是出自司农寺的苏大人。

他当时是糊弄过去了,但是也糊弄不了多久。

这小子最近管的募役法本就得罪人,再让人知道查亏空的主意是他出的,这京城还能待吗?

苏景殊闻言挑了挑眉,“知道主意是我出的又能怎样?挨骂就挨骂,又不是没挨过。”

本来就没打算能瞒天过海,现在才有消息传出去比他预想中的晚多了。

“还不是因为我和那谁嘴巴严?”胡宗愈瞪了他一眼,“你认真点,这次不是闹着玩儿的。”

就说募役法要官户交钱这事儿,那些不乐意交钱的官员早就在心里记恨上了。

如今朝廷一个接一个的抄贪官,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能抄到他们头上,这时候谁出头都是衆矢之的,他们不敢对付王相公还不敢对付一个无甚背景的司农寺同判?

所有人都知道查亏空这事儿官家肯定也有想法,看他在均输法推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把薛向调回京城就能猜到一二。

国库缺钱,事少来钱快的路子就那麽几个,前几年国库用的全是抄襄阳王府和柴王府抄出来的钱,很难说官家不会把目光投向大臣家里。

知道是一回事儿,敢不敢跳出来阻止官家又是一回事儿。

官家那里不能提,王相公那儿也骂不过,这时候传出主意是他苏子安琢磨出来,骂他的人肯定比当初骂王相公的还多。

之前大部分都是政见不合,这次是真的伤到身家性命,那些人肯定把他当眼中钉肉中刺。

胡大人忧心忡忡说着,他是真担心好友这弟弟年纪轻轻就被贬到犄角旮旯里出不来。

“山人自有妙计。”苏景殊哼了两声,完全不带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他们发难再说吧。”

胡宗愈还想再说什麽,奈何他这同僚完全不在乎被人刻意诋毁有多可怕,有心理准备也不知道有什麽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然後没过几天,朝中刚开始有人弹劾污蔑,新的任命书就来到了司农寺衙门。

管勾永兴军路经略司机宜文字?

西北?!!

第218章

*

这年头当官不单单能光宗耀祖,还有可以荫及家族的切实利益,不然也不会有那麽多人削尖了脑袋往官场里挤。

先前推行的新法没有像募役法一样直接以政策规定形势户掏钱,那些法令明面上看对官僚阶级没什麽影响,只有当官的自己知道他们搞钱的路子被堵住了,属于是只能吃哑巴亏。

都知道钻政策漏洞欺压百姓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悄无声息的掩饰过去朝廷可以当什麽都没有发生,真要闹大了倒霉的还是他们。

那些被波及到的官员心里憋屈,但是憋屈也不能直接喊新法影响他们搞钱,只能打着百姓的旗号上奏说这个影响百姓正常生活那个被百姓所厌恶。

不是他们不满意,是百姓不满意,他们这是在为百姓说话。

然而究竟是不是为了百姓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先前只是将官员那些见不得人的来钱路子给堵上,募役法直接让官户吏户出钱,虽然出的钱很少,但是在以前从来没交过多余赋税的情况下开始交钱就足够让他们不满。

募役法让他们交助役金,以後会不会还有别的名目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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