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裴逸安和蔺冕也好?几年没有回家了,在熙州锻炼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想下场一试。

蔺冕年少又性子欢活,三个人在一起谈天说地时,喜欢玩笑调侃,他看着谢壑直叹气道:“哎,本来我以?为明年的春试妥了,看了临渊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裴逸安亦笑道:“你的稳妥是指名列一甲?”

蔺冕笑着承认道:“是呀!先?前还信心满满的呢。”

裴逸安没有蔺冕那样的把握,他连登甲的把握也只有那么一点点,父母的意思是让他先?干着永宁县主簿的差事,毕竟是族里费了不少力?气协调下来的,他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万一明年春试不第,岂不尴尬?也浪费了族中?的美意。

有时天赋上的差距真的大的令人无奈,他有幸围观过陆恪给?谢壑上课,各种诗词旁征博引,甚至有些连他都没听过的典故,谢壑都对答如流,陆恪给?他出经?义题目时,谢壑总是解的恰如其分,新?颖却不刁钻,中?正却不流俗,言之有物,行文如流水一般畅快,谢壑无论做出多好?的文章,在陆恪的指导下都会变的更好?,更令人拍案叫绝。

而他连谢壑三年前的文章水平都达不到,难怪人人对拜陆家师趋之若鹜,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他自己旁听了陆恪的课后,亦有了不少新?的体会,越体会越觉得自己与谢壑和蔺冕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蔺冕能迅速领悟到的东西,他得沉下心来仔细琢磨几天才行。

然而,纵然天资不如人,裴逸安也没有甘心平庸,止步于举人,做着县城小官的差事终此一生的打算,所以?他决定下场试试。

三人都决心参加明年的春试后,蔺冕和裴逸安辞掉手?头?的差事,专心在熙州书院上起学来。

颜斐和陆恪特意为天班的举子们讲课,谢壑还有恩师的课后小灶吃,制艺水平又扎实了不少。

渐渐地秋去东来,熙州的寒冬很冷,雪花像铺盖子似的那么下,最冷时是会封路的,这路一封就到了明年开春才会化?开,少不得要误了春试。

是以?在封路之前,谢壑等人就预备着动身。

此时天已经?很冷了,颜斐年纪大了,腿脚不是那么利索,打算明年春天再回两京。

陆恪还年轻着,谢壑又是他唯一的弟子,他生怕谢壑在汴京被人欺负了去,心中?很是放不下,干脆给?朝廷上了个折子,说自己病养好?了,想出来做官,报效朝廷,欲讨御史一职。

景元帝大笔一挥,允了。

陆恪随着谢壑他们一道去汴京,走?马上任当官去,最起码得等谢壑在汴京站稳脚跟后他再回江南教书。

一行人抢在大雪封山之前赶出西六州的地界,赶路赶得很急,惠娘担心谢宣年纪小吃不消,众人一合计决定要谢宣跟着颜斐,明年春天再进京。

谢宣是头?一次离开父母身边,自然很是不舍,但他是大孩子了,大孩子才不会哭鼻子呢,明年春天就明年春天。

惠娘并没有把闻月榭和丰乐楼卖掉,而是请了靠谱的掌柜代为经?营,一来呢她也不确定去汴京之后会怎样,这两处地方好?歹是个进项,二来呢谢宣暂时还在熙州呢,留他有个吃饭的地方,虽然颜老不会缺他一口吃的,但丰乐楼的饭菜不更熟悉些吗?

惠娘坐在马车里,心里空落落的,她从来没有跟宣儿分开过这么久,很是难过。一会儿又怕熙州遭鞑子,一会儿又担心他吃不饱穿不暖的。

薛氏在一旁宽慰她道:“熙州有大营,鞑子不会不长眼往枪口上撞,颜老身边伺候的人不少,又那么疼他,想必他过得十分周全。况且还有丰乐楼在呢,宣哥儿若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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