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薛沉这里,就跟回自己屋一样,直接推门进来了。

看到屋里的两个人,他呆了呆,眼睛里透出迷茫,视线落在谢珩身上:“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珩把带子系好,整理着衣领和袖口,淡淡地说:“诊病。”

薛沉放下杯子,发出一点响声。

宫九看向兄长。

哥哥应该是在榻上躺了一会儿,衣冠算不得多整齐,此时神色淡淡,坐在凳子上喝茶。

宫九觉得很不对劲。

如果是在诊病,两个人为何离得这么远?

谢珩又为什么会衣衫不整地躺在大哥的榻上?

虽说他已经把身上的衣服穿好,可是外袍还堆叠在身后。

这真的是在诊病?

薛沉和谢珩的表情看起来太过坦荡,而且保持了足够的距离,似乎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互动,甚至与平时相比,显得有些疏离。

宫九不好说什么,只能将满腔的疑惑放在心里。

他关切地问:“诊的怎么样了?我大哥的病如何?”

谢珩:“慢病,还需调养。日常多多留意,保持心胸开阔,情绪舒畅。可以多去外面走走,切忌大喜大悲。”

潜台词:狗东西别惹我生气。

宫九应下:“可要吃什么药?”

谢珩:“把他往常吃的药方拿给我看看。万物相生相克,药材亦是如此,若服用不当,温补的能变得药性猛烈,救命良药也能变成害人的利器。”

宫九前不久刚用蔷薇花催动了药效发作,致使舒贵妃身故,对此深有感触。

他立刻朝着橱柜那边走去,边走边道:“我记得大哥的药方是放在这边的抽屉里了,没有换地方吧?”

薛沉:“没有。”

宫九翻找出药方,拿给谢珩。

薛沉早就猜到过,他没什么大病,宫中太医开的方子都是很平和的补药,吃不出什么问题,经过谢珩一看,果然是这样。

不过开方的时候还是夏天,天气炎热多雨,现在到了秋天,干燥得很。

谢珩重新写了个滋补润肺的方子。

他写得很艰难,因为要把口味调整到最佳,还不能被其他人看出来,可以选择的药材很有局限性。

斟酌了一刻钟才将方子写好,谢珩递给宫九:“拿去吧,一日一次,正午随餐服用。”

宫九;“随餐?”

谢珩:“这是依照薛公子的体质做出的调整。”

薛沉适时地流露出疑惑:“这药……”

谢珩立刻道:“你若是喝不下去,也可以制成药丸。”

这样他想喝饮料就喝饮料,喝腻了就对外宣称吃了药丸,随便扯个借口就能糊弄过去。

多亏了之前谢珩把酒换成饮料,不然现在也不会做得这么熟练。

薛沉迫不及待地想试试口感。

谢珩对兄弟两个道:“就从今日开始服用吧,时间稍紧,我现在去熬药炼丹。”

薛沉:“多谢你了。”

“朋友之间何必言谢,我身有不便,连行走都难,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谢珩看向宫九,“把胡生叫过来吧。”

不知为何,宫九听到这理所应当,甚至带着些命令意味的话,竟有些心虚。

他看了兄长一眼,见哥哥没有什么反应,又觉得自己心虚的莫名其妙。

宫九到门口喊了一句胡生,回过头就发现,哥哥站起身,来到矮榻前,帮着谢珩穿上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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