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一直在哭。

哪怕路途中苏以安都已经不太清醒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也还是能听见雪团的哭声。

所以在彻底清醒之前,他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做着噩梦。

梦里他无数次指责自己是不是不自以为是就好了,是不是晚几天,或者不要回这座城市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可已经发生的,他没法改变。

以至于他睁眼以后看见谢不辞还恍惚了一下,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的医院。

“昨天晚上……现在可能是前天了。”

“我看到谢不辞特别认真的在看着我,然后我们没有言语,他亲了我一口。”

“那个眼神,我在沈伊身上也看见过。”

一时荷尔蒙上头营造出来的爱情保质期太短了。

维持的唯一方法就是距离与执念。

以前苏以安觉得,拿别人对自己的感情作为筹码最不可靠,所以一直不屑于如此。

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谢不辞对他的感情已经是他仅剩的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他必须要赌。

赌这份感情能继续成为谢不辞记挂着的执念,赌真的出现了什么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决的事情时,谢不辞能凭借这份也许微不足道的感情来拽雪团一把。

而他能跟谢不辞开口的唯一前提,就是像高中那样,利用谢不辞觉得别人不能拒绝他的心理。

所以他没有犹豫的时间,要走就得趁早。

趁着这会是谢不辞这辈子最喜欢他的时间节点,带着自己的孩子跑。

“你觉得他是真喜欢你?”

“嗯。”

还是之前那句话,手里有钱的omega,过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无非也就是带着孩子一直搬家,起码他能保证孩子衣食无忧。

雪团爱他,与谢不辞无关。

“走得匆忙还什么都没打算,是因为我不在A国才选择回这里?”

苏以安其实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选择回这。

硬要扯一个理由的话大概就是,他爸从小就给他灌输了一种落叶归根的思想吧。

他爸葬在这里,他便下意识的认为这里才是家,而且他爸一辈子都生活在这座城市,他也没理由死后把人带走。

如果可以,他肯定会优先选择留在这片土地。

苏以安甚至很怀念那段住在小地下室的日子。

因为在吃不起饭的时候,就只有吃不饱这一种烦恼,而人一旦有了钱,就会操心人际关系,认知以外的的各种麻烦就会紧随其后。

他最初也预料到了,生了孩子,就极有可能会失去曾经攀附的所有老板。

新的目标,也几乎锁定不了愿意得罪谢不辞家的。

把雪团送到谢不辞手里之前,他设想过谢不辞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和手段收拾他。

苏以安原本打算的就是,他贱命一条,能给谢不辞带来个一辈子甩不掉的麻烦也算临死之前给自己出了口气。

只是谢不辞没有找他的麻烦。

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他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在病床边看见谢不辞的那一瞬间,苏以安真的有一瞬间的想不顾一切跟了谢不辞的冲动。

毕竟这人除了渣一点三观还是很正的。

不过他还没到发烧把自己烧傻了的程度,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就被压了回去。

“那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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