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晏琳琅随意听了一耳朵,没放在心上。

她最后和空青奚长离交代几句,便在一人幽怨一人担忧的目光中,只身去了寂渡渊。

寂渡渊是一处断崖。

五百年前仙魔大战时血流成河,每一棵草都被血色浸透,连地底下的根都是血色的。

如今五百年过去,此地无人问津,荒草丛生,枝奚遮天蔽日,空气中涌动着丝丝缕缕的魔气,以及经年未散的血腥气。

除此之外,安静得什么都没有。

晏琳琅来前已经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流云剑。

自从朱雀台失控之后,它便重新安分下来。

尤其在她恢复些许灵力注入剑身之后,剑身已经恢复剔透雪色。

流云也时常主动凑过来蹭蹭她,仿佛当初不过是一场幻觉。

或许那时流云护主心切,所以才会对陆鸿雪如此执着。

晏琳琅谨慎上前,流云剑浮动着莹润剑光,自发沉浮在她身侧。

她还没走近几步,便怔住了。

入目是一片黑色浓雾,草木皆染上浓墨般乌黑,然而却有星星点点的光亮糅杂其中,绵延向后,宛若夜幕之中流淌的星河。

晏琳琅看见一地的沧海目。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数不清的沧海目,自她足尖蜿蜒成一条小道,通向远方。

晏琳琅:“……”

沧海目是大白菜吗?

怎么遍地都是。

她心头感到几分莫名。

没想到,那人竟然没骗她。

寂渡渊当真有她想要的东西。

晏琳琅眼神复杂,但保险起见并未入内,而是摘下最边缘的一枚,转身欲走。

下一瞬,她脚步猛然一顿。

体内自始至终乖顺流淌的灵力,在这一刻陡然乱窜逆流,勉强恢复了几成的丹田经脉一阵刺痛,隐隐有再次碎裂的趋势。

晏琳琅愕然抬眸。

若只是疼痛也就罢了,可除了熟悉的痛楚之外,另一种难以言明的燥热感,随着刺痛一起迅速蔓延开来,短短瞬息间,便席卷全身。

她顾不上思虑其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决不能在这里出事。

晏琳琅咬牙克制着不适起身,但刚一动弹,双月退一软,不受控制踉跄一步。

他们没再看他,先后从芥子中祭出秘宝,一时间空气中虹光阵阵,虽驱不散经年的浓雾,却足够映亮方寸大小的空间。

几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光芒逐渐远去,四周再次变得黑沉一片。

水蓝色道袍青年在原地忐忑地等了一会,左等右等却怎么都不见人回来。

周遭一片死寂,就连风声都没有。

他脊背出了一层冷汗,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仍然仅余一片阴冷浓雾,未见人出来。

他颤抖着捏紧腰间玉牌。

“师兄?”

无人回应。

又是一阵风过,黑雾涌动,光线更黯淡了几分。

蓝衣青年愕然抬眸,腾挪黑雾尽头,地上躺着几道歪七竖八的尸体。

所有人皆是一身染血的水蓝色道袍,死状凄惨,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发间乌木簪断碎,被一只玄色靴面满不在乎踩在脚下。

几枚象征着隐意宫弟子身份的玉牌叮叮当当碰撞,被一只手放在掌心,漫不经心揉捏把玩。

下一瞬,指尖微顿。

只听“喀嚓”清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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