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死了呢,”林墨玉后退几步,嫌弃地用帕子捂住口鼻,“卑贱者的命果然格外硬些。”
她挥了挥手,一直跟在后面的婢子压上着人上前,将其按倒跪在晏琳琅面前。
“正好见见你的好姐姐,就是她带我来的。”
林墨玉掰正晏琳琅的脸,凑近她耳边,却侧目看向杏儿,声音愉悦又充满了恶意,“也是她告诉我,每日这个时辰内,无论松鹤院发生什么事,林墨芝都会因治伤而闭门不出。”
“阿琅、阿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杏儿眼泪扑簌而下,“是二小姐逼我的!我不敢不从啊!”
晏琳琅呼吸间都在痛,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皱着眉看向慌乱、满是歉疚的杏儿,眨了眨眼,缓缓露出一个笑来,嘴唇一张一合。
杏儿紧紧盯着她,自然看懂了她的意思,随后歉疚地垂下头,眼泪汹涌而下,染湿了膝前的青石板。
——没关系。
林墨玉挑眉,唇边几分嘲弄笑意淡去,想要看好戏的神情转瞬间冷了下来。
原本垂落在地的长鞭赤雩随着主人微微一动,“我虽没有动用灵力,但赤雩可是地级法宝,即便是筑基期的修士也承受不住十鞭。不如我们试试,你能承受几鞭?”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瞥了眼不远处紧紧关着门的主屋,凑近晏琳琅笑着诱哄,“不过你若是叩头求饶,我或许可以放过你。”
晏琳琅眼睫颤抖着抬起,只轻轻瞥了她一眼,便垂下眼认命一般,不再有多余动作。
林墨玉见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面色一反常态的平静,缓缓站直身子盯她半晌,突然扬起长鞭赤雩,狠狠抽了下去!
长鞭落下的刹那,晏琳琅紧闭双眼,长鞭细微处有倒刺凸起,抽在身上犹如火烧,刮过皮肉时则如同将灼伤处再次撕裂开来,让人痛不欲生。
林墨玉见她将嘴唇咬破了都不肯喊叫出声,手底下顿时又加了几分力气,而最后一鞭子,她动用了一丝灵气。
“住手!”一上一下的两张食案上,摆满鎏金酒壶与片好的、整齐码放的烤猪肉。
殷望山举杯,邀请臣子晏瑾共饮,笑道:“幸好晏爱卿没有参与狩猎,不然凭你们驯山将一族的本事,召唤山兽自投罗网,岂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晏瑾也赔笑,答话:“不敢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只是一些江湖小伎俩罢了。”
“爱卿过谦了!八大世家传承数百年的绝门功法,怎会是雕虫小技呢?往后的官学,更能将八大家的才能传承给子孙后辈,大乾国英才辈出,我很期待那个时候。”
“定如陛下所愿。”
“喝!今日朕与你,不醉不归!”
……
晏瑾回到营帐里,已是傍晚。
落榻的一瞬间,男人在帝王面前装出的醉酒姿态立马散去。
晏瑾近日得到消息,紫金山百年才繁衍一次的黑蛇母要生蛋了。
若能独占那一枚蛟蛇蛋,晏家的底牌必定大大增强。
说来可恨,自从知道蛟蛇蛋的利益价值以后,谢家便故意将蛊阵训练场设置在紫金山脚,诱惑刑徒们入阵,测试阵法威力。
小蛇王入世,山林必有异动,晏瑾唯恐谢家人发现黑蛇母的蛋,从中牟利抑或捣乱。
晏瑾同暗卫耳语一番:“把蛋取来。”
暗卫很快领命行事。
没一会儿,帘帐挑起,露出一张女儿家桃羞杏让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