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琅’吗?”

“你想死吗?”殷无渡不悦。

晏琳琅主动捂嘴:“唔,尊卑也是很要紧的,二公子,我记下了。”

殷无渡冷冷扫她一眼,不再理会。

下句是:“山似玉,玉似君,相看一笑温。”②

那时她见奚长离生得好看,如白鹤雅致脱俗,似雪玉冰洁渊清,情窦初开,不由自主地含笑向前与他攀谈,用的便是这句词。

那时的奚长离还不擅长隐藏情绪,闻言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眉梢眼角俱是生人勿进的冷傲之气。

“剑君纡尊降贵请我过来,总不会是想追忆往昔吧?”

真是稀奇,奚长离几时有这闲情逸致?

晏琳琅越发看不透他,索性支着下巴直言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猜来猜去真让人心累。”

良久的沉默。

久到晏琳琅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那道清冽的嗓音再次传来:“我已禀明师尊,请他老人家择定婚期。”

晏琳琅的哈欠就这么僵在原处。

奚长离开窍了?太阳从西边上山了?

半晌,她眨着眼问:“谁的婚期。”

“奚某并非毁诺之人,你我定亲已近一甲子,又正值你百岁芳龄,我的确欠你一个交代。”

奚长离喉结微动,将一番求娶之言说得九曲十八弯,“不知琳琅意下如何?”

晏琳琅心口一阵抽痛,仿佛有一根筋络被人用力地绷紧拉扯。

她微微启唇,可脱口而出的却是:“我自然愿意。”

奚长离松了口气,颔首道:“结为道侣乃人生大事,此间诸多事务冗杂,这几日我恐无法常来看你。”

晏琳琅绽开一抹妩媚的笑,答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③奚郎,我等你。”

说罢连她自己也骇了一跳。

方才一瞬间好像是有人操控了她的身体,她的笑,她的回答,皆有一种身不由己的虚无之感。

奚长离却是神色如常,甚至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雀跃。

他想,他是开心的。

从前的克制与抵触都在那一场大梦后失去了意义,那些他不齿的爱恨别离也有了模糊的体验,既然失而复得,又何必再将她推远?

一刻钟后。

晏琳琅快步回到听雪阁,掩上房门,面色凝重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她试着握了握指节,屈伸如常,不像是被人控制。

虽然她一直想堂堂正正的入主昆仑,可这一切也来得太突然诡异了些!

遑论方才她那声千娇百媚的“奚郎”又是怎么回事?她与奚长离一向是连名带姓地互称彼此,几时这般肉麻过?

晏琳琅按了按抽痛的额角,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可说出的话如覆水难收,此事就这样议定。

晏琳琅垂眸看着地上已经冷却变硬的饭食残渣,突地,眨眼间飞快落下一滴泪陷入脚便泥土,连印子都没留下。

绿漪却看见了,她心中叹了口气,迟疑着摸了摸晏琳琅的头,“咱们也回吧。”

“好。”

晏琳琅吸了吸鼻子,一瘸一拐地跟在林墨芝和绿漪身后。

三人一路无话,回到松鹤院后,林墨芝吩咐绿漪去拿伤药,照顾好晏琳琅,随后便自己进了屋,再没出来过。

他似乎真的被林夫人气到,连夜找了郎中来,屋里的药味又大了起来。

之后连着一个月内,绿漪一天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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