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殷燃检查伤口的样子,顾泽杬不知怎么想到了方瑞雪。
奇怪,他之前好像没有和方瑞雪提过灯灯受伤的事……她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怎么就已经知道了呢?
“我先去洗澡。”殷燃的叹气打断了顾泽杬的思考,“灯灯应该不会突然醒吧?”
顾泽杬回过神,见殷燃一脸忧心忡忡,他宽慰:“不会的。放心,明天起来就好了。”
殷燃现在也清楚灯灯的好哄了,但没能及时让崽转忧为喜,他多少有点不得劲。可灯灯都睡下了,更不可能为了哄他把他喊醒,只能明天再说。
殷燃洗完澡再回到主卧时,顾泽杬也睡着了。
是的,主卧。客卧的床并不足够两大一小挤下,灯灯要睡中间,就只能转移到主卧。
灯灯撒娇,殷燃沾光。
殷燃俯身在父子俩的额边各亲一口,关了灯。
正如顾泽杬所说,第二天早上灯灯起来后,发现自己睡在两个爸爸中间,气立马消了一半。接着,在早饭吃过殷燃做的加了鳕鱼的三明治后,他直接就忘了前一晚自己生过气掉过泪的事。
太乖了,乖得殷燃反倒更内疚,主动承诺接下来不论有什么事,都会在灯灯睡着前赶回家,一定让他每天都“睡中间”。
幸好最近公司是真的不那么忙,否则殷燃真得进退两难。
就这样,灯灯在两个爸爸中间睡了小半个月,虽然偶尔醒来时会莫名其妙身处小床上,但不妨碍他感到满足。
灯灯的伤口也终于结了痂。随之而来的,是曾经说好的一起去玩的“下下个周末”。三个人都没有忘记。
出去玩的前一夜,灯灯兴奋至极,闲不下来地帮两个爸爸收拾行李,以至于过了平日睡觉的点,他依旧兴致高昂。顾泽杬和殷燃轮流亲亲抱抱拍拍,才终于在十二点前睡下了。
殷燃轻手轻脚地把灯灯抱进小床,顾泽杬忍笑:“你好像做贼。”
“确实心虚。”殷燃不置可否,朝着顾泽杬躺下,接着伸手,用指腹在顾泽杬手肘上打圈地揉,“疼吗?”
刚才收拾行李,顾泽杬去拿存放在衣柜上层的冲锋衣,不小心磕了下衣柜门板。也不知是不是门材质的缘故,哐当一声极其响亮,灯灯都吓了一跳,跑过来给他呼呼。
顾泽杬却是真不觉得疼,雷声大雨点小罢了,一点事儿也没有。
“不用揉,快睡吧。”他拍了拍殷燃的手臂,“明天一大早的,还要开车。”
“嗯。”殷燃听话地停下动作。
顾泽杬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紧接着,眼睫处落下一道浅浅的温热,伴着低语:“晚安。”
一触即离,却令人心动又心安。
顾泽杬睫毛轻轻一抖。
他小幅地往前挪了挪,贴近滚滚的热源。
暖意包围下,思绪渐渐抽离。顾泽杬不由自主地思考,他现在和殷燃之间,与确定了关系的区别在哪里?
但尚未想出个结果,他已然沉入黑甜乡之中。
五点整,尖锐的闹铃准时响起。
殷燃睁开眼,精准地按掉闹钟。他坐起来,身旁的一大一小十分同步地因为被吵到而拧了拧眉,接着继续酣睡。
殷燃笑了笑,暂且没有打扰他们,径自下了床,去厨房蒸上作为早饭的包子,然后去洗漱。
十五分钟后他折返回来,床上的灯灯和顾泽杬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甚至连动作都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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