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除了是天下至寒之地,还有什么凶险?”

恨朱颜和芳亭北对望一眼,似乎迟疑,却还是坦言道:“洞中有凶兽。”

他向脸色发白的芳亭北道:“宗主发冠上带有霜气,讲话中气不足,脸色发白,是失血过多所致。虽不明显,我却看得出来宗主身上有伤,是与绝情岩中的凶兽相斗所致吗?”

芳亭北掩饰得极好,整个宴会从始至终都无人看出她身上有伤。这李半初虽然年纪不大,涉世不深,眼光却如此敏锐犀利。

这下芳亭北和恨朱颜都缄默不语。

李半初手搭在扶手上,紧攥成拳,胸中窜起一股怒火来:“你们两人假托什么当面道谢、缅怀故人之类的缘由,将我牵制在这里,真正目的其实是为我师尊争取时间,好让他甩开我独自前往绝情岩,我说得对吗?”

意图被当场拆穿,芳亭北和恨朱颜也不好再解释什么,双双别开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压抑着怒火,尽量保持言语和缓:“他允了你们什么好处?是替你们诛杀凶兽?还是替你们带出闭关的于斯年,好给国师一个交代?”

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 绝情岩中

八月中,无心苑里终于见着些许秋色。

虽然早晚凉意袭人,白日里仍是积热难消。

铜板煎药时,把自己烤得口渴难耐,转头喝口茶的功夫,就见一片衣角在院门一闪而过。

“李刻霜!你又要去哪浪?!你这几天魂丢在外面了?”

李刻霜连忙露头,满脸陪笑:“我听说城里来了个无名剑客,剑法了得,只一剑就赢了璇玑真人的亲传弟子!我想去会会他。”

铜板才不管这些,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但也没用,李刻霜还是去了。

他蹲守几天都没见着那剑客长什么样子,今天势必要蹲到人。机不可失。

“有事你喊净缘,反正他住在隔壁!”

铜板眼睁睁看他溜号,无能为力,谁让他不会御剑,也没学过那种脚底生风的仙法。

一切出乎意料,又仿佛预演过无数回一般。

他竟然被阮柒略过去了。

这下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李无疏身上,窥探的、嫉妒的、讥讽的……

李无疏脸上无悲无喜,单是隔着罗纱静静注视阮柒的面容。

他过去看阮柒,总如同隔了层纱,不大真切,而今分明隔着层纱,却更加清明。

阮柒对他的视线浑然不觉,进屋后将帷帽摘下递给铜板,状若随意问道:“人呢?”

铜板一愣。

不是刚擦身而过?

他以为这人不合宫主的“眼缘”,宫主不喜欢。又在心里埋怨自己说了多余的话,害宫主空欢喜一场。

谁知道阮柒整了这么一出,他问,人呢?

人不就在跟前?

“宫主,人在您身后。”

李无疏看到阮柒身形一僵,而后有些猝然地转身,朝着空无一人的方向伸出手去。

这是盲眼之人才会做出的动作。

这动作让人恍然惊觉,阮柒其实什么都看不见,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瞎子。

但怎么会呢?

他能在摆满家具的房间里行走自如,能准确停留在凌原和庄澜面前询问伤情,也能在对战中把剑精准地插进李刻霜的剑鞘里。

可他在经过那个据说和李无疏长相一模一样的求师者时,竟然对他视而不见?

铜板扶起阮柒的手腕,牵引着他走向李无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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