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谢安澜的拳头,语气暗含冷嘲。

谢安澜生气极了,握紧的拳头禁不住颤抖,怒气上涌,眼眶和鼻根滚烫,眼眸中混杂着愤怒和失望。

“她才十六岁。”他的话语像从齿缝中挤出。

谢博彦笑了,“史密斯就喜欢这种年纪的。”

嘭!

谢安澜的拳头以极快的速度又一次落在谢博彦的脸上,这一次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谢博彦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圆桌,左脸迅速隆起,他满口腔都是血腥味,甚至吐出了一颗牙齿。

就在谢安澜想要继续冲上去的时候,他的手臂被抓住了。

“安澜!”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谢父一脸不赞同地看他,扶起了谢博彦,“你大哥晚上还要参加应酬,现在搞成什么样子了!”

谢安澜呆呆地看着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安澜每天都捧着报刊蹲在谢若蘅的房门,她既然不愿意出来,便让他将消息传进入。

谢若蘅也从最初的一言不发,到一天能说几句话。

又完成了一天的读报工作,谢安澜隔着房门和谢若蘅道别后,嘴角的笑意瞬间敛起抿直,眉眼的无忧无虑早就消失了。

谢安澜在旧时好友的帮助下,查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谢家,为洋人提供拐卖来的妇女,以及金钱。

他引以为豪的家族和父兄,竟然都是汉奸。

谢安澜的脑袋空白了一瞬,他感知不到外界,记忆回到了在海外读书的时候,最初的一切都顺利进行,他每日专注于学业,和同好争论学术观点的,决出胜负后又勾肩搭背出去吃一顿好的。

直到,洋人发起了战争。

枪声在校园响起,尖叫和战火蔓延。

“砰——”

枪响和后背的推力像是同步出现,谢安澜回头,满目鲜红,昨天还在和他辩论的同学,脑子被炸开了一半,温热的液体溅到他的身上。

谢安澜这辈子都忘不了眼前的这一幕,他的视线落在同学在半空中垂下的双手,便知原本该被打烂脑袋的人应该是他。

而现在,他的家人,就是为这样的洋人提供金钱。

只要一想到或许打穿同学脑子的子弹是用谢家的钱制造的,他就恶心得想吐。

谢父和谢博彦没想到只是家里一个女孩的事,就让谢安澜发了疯,惹怒了谢家正在接触的洋人,让谢家丢了一个重要的合作机会。

距离谢若蘅出事不到一个月,谢安澜被关进了谢家大宅最深处的屋子内,暗无天日,只是活着。

就在谢安澜躺在拼凑而成的木板床上发呆的时候,门外传来细微的叫声。

“二哥。”

是谢若蘅的声音。

谢安澜立即翻身坐起,他踉跄走到门后,木门很破旧,和墙壁也并非严丝合缝,巨大的铁链和锁绑在门上。

从门缝中见到面色苍白的谢若蘅,谢安澜的嘴角惊喜地勾起,以为她想开了,想要走出阴影,却又见到她脖颈处的红痕。

“谁。”谢安澜声音发抖。

谢若蘅抓紧了衣领,侧过脸,逃避他的视线。

她将手里的东西通过木门缺了的一角塞进去,“我给你带了吃的。”

“谁!”谢安澜发怒。

“你不要问了!”谢若蘅也捂着耳朵尖叫。

两人相似的面庞上,笼罩着同样的绝望和死气。

不到一周,谢若蘅就不用再送饭到小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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