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无妄之灾!”

霍洄霄说不出话来,不由分说地捏住沈弱流双手反剪身后,手心按上腹部,一下下轻抚着……寸出了些端倪。

这人相较于两月前似乎丰腴了些,脸上不显,腰腹却生出了些软肉。

“你干什么?!”沈弱流大惊失色,耳尖连着双颊绯红得直欲滴血。

这是在干什么?

沈弱流只有很小的时候被母后这样轻抚过腹部。

后来,母妃去了,无人敢不要狗命地这样待他。

隔着衣料,掌心的老茧粗糙,却暖热,一股难言的酥麻从腹部窜上来,沈弱流挣扎着,

“不许摸!放开朕!”

霍洄霄按住他,似笑非笑,“臣也不止摸过,圣上害羞个什么劲。”

是的,他还啃过,就在刚刚。力量悬殊,沈弱流挣扎不过,索性摊平了,仰靠着树干,闭眼紧咬下唇。

心却道:

要是被你这两下摸好了,朕回去就砍了太医署那一百一十五个饭桶的脑袋!

半晌之后,沈弱流一阵愕然。

犹如石头扔进湖里,躁动的涟漪最终一圈圈缓慢地消散平静,在温热手掌的安抚之下,他的腹部好似有灵性的小动物一般,由躁动归于平静。

竟真的不疼了。

活见鬼了。

霍洄霄察言观色,笑了一声,“圣上还痛吗?”

“滚开!”沈弱流挣开束缚,没个好气。

霍洄霄嗤笑了声,抄手立在侧方看他,暮色更为深沉,犹如一层黑色薄纱遮盖下来,几声夜枭凄厉的啼鸣顺着簌簌寒风入耳,阴森森的。

沈弱流扶着树干站直,这会儿才发现四周充斥着他无法忍受的东西……腐烂的树叶枯草与混合着泥巴的飞禽粪便散发出腐败气味,丝毫不明快温暖的环境,以及靴底一踩就能陷下去的绵软枯叶堆。

犹如几千条蠕虫从脚底爬上来的恶心触感。

阴冷,肮脏,臭。

一切都让久居九重宫阙,明堂金殿的他难以忍受。

沈弱流深吸了好几口气,一张脸煞白,蹙眉道:“你将朕掳来此等污秽不堪之地,是何居心?”

霍洄霄手挽长弓,取下一支箭搭在弦上,唇角勾着丝笑,

“猎鹿呐,圣上看不出来?”他抬手,那支利箭直指沈弱流,弓弦绷至半圆。

凝视他那双鹰隼似的茶色浅眸,沈弱流后知后觉,那头被猎的“鹿”多半是自己。

此地荒无人烟,力量悬殊,霍洄霄若想对他做什么简直是易如反掌。

寒光汇于箭尖一点,那双浅色眸中杀意必现。霍洄霄并非死忠之臣,他做得出此等弑逆君父之事。

狐狸终于露出马脚,恶狼呲出锋利的爪牙。

“沈弱流,你睁大眼睛看看,看我究竟想做什么?”

这便是他想做的吗?

一阵夜风吹过,沈弱流后背沁浸出冷汗,步步后退,

“霍洄霄,你想杀朕?”

霍洄霄,指尖回扣,弓弦绷至满圆,哼出丝又薄又冷的笑声,“圣上觉得呢?”

“啪”地一声,沈弱流脑中一根弦断了,只出现一个字——

逃!

他步步后退,夜风呜咽,吹脑后三千乌发飞卷纠缠,再也顾不得脚下污秽,转身狂奔。

一颗心提起喉头。

见那绯色身影后退狂奔,霍洄霄笑了一声,双眼微眯,松开手指,“咻”地一声箭矢离弦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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