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在丁戈时,她见斯特兰奇在特丽农花园里处理军务,写的一手好字,缜密而克制,丝毫不张扬。

瓦娜的裙琚一惯都是类似修女服的黑色直襟袍,这让她看起来有种羸弱的美感。

“我经常羡慕子爵与伯爵这样的人,似乎总有用不完的耐心和热情,即使受到伤害,面临困境也能让自己走出来。”

她的话很奇怪,似乎冒着一股淡淡的厌世情感。

安妮看出来,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瓦娜总算是打算跟她谈谈心。

“兴许伯爵是这样,但我并不是。”

二人从营房一路穿过拱门,进入花园。

菜床里湿润蓬松的泥土上冒着嫩绿小芽,夕阳西下时,紫藤花被阳光晕出红调,一石一木都蒙上光斑。

安妮踩着柔软的草地前行。

“我有很多次都想着要一了百了,但我更知道该死的另有其人。”

“所以我选择好好活着。无论到了哪种世界里,我都选择了最适合生存的道路,可以仁义道德,也可以不择手段,这些都是服务于我的工具。”

“而不是操纵我灵魂的信条。”

她在秋千上摇晃,神色惬意。

“瓦娜,如果有人让我的日子不好过,即使他是真主,我也会用余生所有的目光来盯着他,守着他。”

“因为这个人在让我痛恨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不是杀了我,就是被我所杀。”

安妮的声音仿佛有种蛊惑性。

瓦娜听的入神,她想起了五年前,在王都的修道院里,冰冷的空气仿佛浸入骨髓。

如果再回到当年,她想用最尖锐的玻璃插进他那双魔鬼的眼瞳。

大主教,圣神的紫袍神仆。

瓦娜回过神,她的后背泛起冷汗,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僵持在安妮面前有多久,这显然使得她的心事在这个聪明的姑娘面前显露无遗。

可安妮什么都没有追问,仿佛她笃定总有一天一切都会被她所知晓。

“瓦娜,明天伊莎贝拉和我妈妈就要抵达城堡了,你能帮我把她们住的房间安排好吗?”

瓦娜的腿脚像灌了铅,她逐渐想起自己的身份。

如今她是子爵身边的女管家,她是骑士的遗孀,来自丁戈。

她已经不是修道院里的私生女了,未来她有的是机会报仇

伊莎贝拉已经要被马车折腾的散架了,她生怕妈妈腿脚犯病,一路上行动速度比乌龟爬还慢,虽然一路上都有人护送,给她奉上食物以及用品,可赶路的疲倦依旧强烈。

她真正进入城堡时是凌晨,早昏睡了过去,安妮把妈妈安置好,命女仆将睡的一塌糊涂的伊莎贝拉抬进房间里。

伊莎贝拉睡了个好觉,醒来时正对着紫藤花园的窗户外爬起朝阳,冲散了晨雾的冷气。

女仆们鱼贯而入,为这位年幼又貌美的小姐洗漱。

先是细腻的草药牙粉清洁牙齿,再用热毛巾蒸脸,抹上花朵精油,再泡澡,更衣梳头,伊莎贝拉让女仆从她的箱子里拿一件粉蓝色珍珠镶蕾丝边的宽摆裙,又穿了裙撑,头发上还插了染色的鹅羽,缎带,打扮的像个美味小蛋糕。

但女仆们都一致认为这才是正常贵族女人该有的样子,以前叛国者的夫人就喜欢这么打扮,看到伊莎贝拉这种装束,女仆们倍感亲切。

伊莎贝拉先是让日理万机的安妮陪着她逛了逛城堡,听安妮强调过女管家瓦娜的来历和明面身份后,伊莎贝拉选择邀请瓦娜一起前往镇上,瓦娜没有意见,她很喜欢伊莎贝拉,打算先带她去圣维克多教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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