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裏和外面就好像是兩個世界。”
程副部長看着租界外面賣戲票的小販兒,內心當中也是感觸頗深,外面已經是打成一鍋粥了,但租界裏面至少還能夠保證安全,有錢人的日子依舊是燈紅酒綠的。
“這就是一種虛假繁榮,我們需要這裏和世界進行聯繫,日本也需要這裏爲他們透過各類物資,總之這個地方的存在不會太長久,程副部長如果要是在這裏有多少資產的話,我建議還是儘快處理掉,不要被現在的瘋長迷惑了眼睛。”
對於公共租界的未來羅爲民當然是看得很清楚的,要知道在這樣的地方,那肯定不會存在太久的,羅爲民記得偷襲珍珠港過後,日本軍隊就適時掌握了這裏,當時很多人的資產都變成了水。
“我要說我兩袖清風,你肯定不信,因爲在你的印象當中,金陵的高級官員都是喫的腦滿肥腸的,但我的確沒有在租界裏有多少東西,如果說有的話的確有點存款,但這應該不礙事兒。”
程副部長知道羅爲民的心裏是怎麼想的,不過金陵國民政府那邊也的確有一批人不貪錢,程副部長就算是其中之一,平時的錢已經足夠他過日子了,人家的家裏也比較富有,祖產你總管不着。
羅爲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個政府多少有些人還是有用的,在接下來的路上,兩人也沒有談話的興致了,所以車裏非常的安靜,周邊也有不少的日本特工,羅爲民從他們的眼神當中就能看得出來,但是這些日本特工都老老實實的看着,沒有人選擇動手。
一來這裏是公共租界,各國政府已經嚴重的警告日本軍隊了,不允許他們在公共租界裏鬧事兒,如果要是有人鬧事的話,他們會處以極刑。
其次就是羅爲民的手背太過強悍,兩邊一直都跟着吉普車,而且上面的大口徑機槍不是鬧着玩兒的,如果要是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出手的話,機槍肯定能夠把所有人給撕裂,最主要的就是羅爲民的汽車他們嘗試過,就算是你使用重型武器都打不穿,光靠懷裏的小手槍有什麼用嗎?
不到十幾分鐘的路程,他們就已經是到了公董局,杜先生已經在這裏等着了,杜先生也算是公董局裏的華總,這一次談判也算是他引線的。
“程副部長,羅副司令……”
杜先生看到兩人下車,直接就叫出這兩個稱呼,不過說完了之後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兩人雖然都是將星燦爛,但兩人都是副職。
好在這兩個人也不是介意這個事的人,如果要是換了那些小肚雞腸的人,就憑剛纔這兩個稱呼,杜先生可能已經被人記恨上了,好在兩人不在乎這個。
“到浦江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不去我那裏坐坐?”
杜先生和程副部長的交情不深,而且使館的人已經過來了,所以程副部長已經和他們談上話了,杜先生也難得和羅爲民有一塊抽支菸的時間。
“我來浦江所有的事兒你都清楚,我有時間到你那裏去坐坐嗎?現在戰局緊張,金陵那邊還搞這樣的事情,要不是我有求於他們的話,我纔不會陪着他們到這裏來。”
羅爲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好像藉此能夠表達對金陵的不滿一樣,從開戰到現在,羅爲民對金陵就沒有滿意過,這次來的要不是程副部長的話,還不知道羅爲民會給金陵大員一個什麼樣的臉色。
“你這個脾氣永遠是這樣,現在做事情不能夠太過於尖銳,我們都得圓滑一點纔好,浦江有那麼多人罵我是賣國賊,可是我有什麼地方賣國了呢?從開戰到現在光是捐出去的各類物資都有兩百萬大洋了,要是真有這樣的賣國賊的話,那乾脆安排的多一點。”
杜先生這個人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污點,但是在民族大義這樣的事情上,羅爲民還是相信他是一名愛國者的,而且他所組建的江南別動隊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雖然沒有在正面戰場上幹什麼事兒,但在運輸物資和情報偵查方面,他的人可是有先天優勢的。
“你不用在我這裏說這個,我也不是金陵國民政府的特派員,你給我說了這些沒有什麼用處,難不成我能給你發個雲麾勳章呀?”
羅爲民笑呵呵的說道,其實杜先生他們這些人也很委屈,沒有用的時候就罵他們是流氓,有用的時候就把他們給擡出來了,這是金陵那些人一貫的做法,羅爲民就算是看不順眼,那也不能夠就這個事情指手畫腳,畢竟他自己的事兒還沒理順呢。
“雲麾勳章我就不用了,趁這個機會我給你說個正經事兒,我這邊這一段時間軍火消耗的比較快,原本的運輸渠道已經被堵上了,你也知道所有進出浦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