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要天黑的時候,公審大會的第一階段終於是結束了,沒有了島國人的津城城,很多人都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兒,但是很快就剩下歡歌笑語了,這些人以前就如同定時炸彈一樣走在大街上,不一定什麼時候就炸了,但現在沒有那些噁心的木屐聲音,別提多高興啊。
羅爲民本想着趕回司令部的,不過張長官熱情的邀請羅爲民回家喫飯,要知道大家在飯店裏喫飯是很正常的,這要是回家喫飯的話,這很明顯就是把羅爲民當成自己人了,如果要是不把羅爲民當成自己人的話,怎麼會帶着羅爲民回家喫飯呢?
羅爲民表面上推辭着,但是看張長官這個熱情勁兒很明顯就是推辭不了,所以羅爲民只能是給謝永強使了個眼色,調查清楚張長官家裏的人,該準備的禮物都得準備好。
張長官的家在津城城內的一個二進小院裏,按說以張長官現如今的這個官職,即便是武進的大宅子都是可以的,但是人家並沒有這麼囂張,當然除了軍餉之外,老家也是有一定的收入的,所以這日子過得還不錯。
“上茶。”
進了屋子之後,張長官趕緊讓人上茶,看了一下午血腥的玩意兒,這會兒也的確是渴了。
“我說大哥咱們先彆着急喝茶,我聽說老夫人被你給接來了,那是不是先過去拜訪一下,要不然是不是有點不恭敬呀?”
剛纔進門的時候,謝永強已經是告訴羅爲民了,張長官的母親被接來了,家裏還有老婆孩子,所以羅爲民得先過去拜見老夫人才行。
“行行行,我還以爲你是個新派人士,並不是願意做這些事兒,沒想到你還是個懂規矩的,我帶你去見見我母親,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母親雖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出身,但對於新派思想一直都是支持的,沒有那麼多繁瑣的禮節。”
對於羅爲民的這個表現,張長官是非常高興的,帶着羅爲民來到了後面的堂屋,這也和其他的大戶人家是一樣的,上一半的人居住在二進院的正院正門。
“給老夫人請安,祝老夫人身體安康。”
羅爲民這邊俯身下去拜見的時候,這是老夫人和張長官並沒有想到的,羅爲民的警衛員立刻打開了兩邊的匣子裏面是通體白玉的玉如意。
張長官母子兩個都有些驚訝,要知道市面上的玉如意雖然不少,但通體白玉的可不多了,一看這就是上等的貨色,而且還是羊脂白玉製作的,即便是前清的皇宮裏,恐怕也不會有多少這樣的貨色。
另一份兒雖然趕不上這柄玉如意,但也是通體碧綠的一對手鐲和一串珠鏈,這全部都是翡翠製作的,要知道慈禧太后酷愛翡翠,所以市面上翡翠的價格也不斷的攀升,就這一對手鐲就能換個五進的大宅子了。
“老弟,你這個禮可重了。”
聽到兒子這麼說,老太太在旁邊也是點了點頭,張長官貴爲津城的軍方首腦,來送禮的人自然是不少,但是能夠比得上羅爲民這兩份禮的,那可真是一個都沒有。
“大哥這就說的不對了,頭回見老太太,這要是不倒騰點好東西,以後怎麼上你家來蹭飯?”
羅爲民的話說完之後,把張長官母子都給逗樂了,羅爲民做事情不循規蹈矩,外面早就已經有傳說了,但沒想到說話也這麼有趣,張長官看到自己的母親很久沒有那麼高興過了,當下也就不吭聲了,反正是自家兄弟,不用在乎這些小節。
見過了老太太之後,張長官不敢把家裏其他人給叫出來了,就害怕羅爲民又送上這樣的重禮,不過在羅爲民的再三要求之下,還是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給叫出來了,在見到張長官的妻子的時候,羅爲民還是持跪拜禮。
別人不知道羅爲民是什麼意思,唯獨羅爲民知道是什麼意思,在原來的軌跡上,張長官血戰島國而殉國,就是眼前的這位夫人,絕食七日追隨張長官而去,乃是整個民族最優夫人的典範,值得自己跪拜。
“你就受着都行,我和這小子結拜當兄弟了,他見過嫂子不就得行跪拜禮嗎?”
看到自己夫人的窘狀,張長官趕緊給解圍了,在現如今這個年代,講究的是長嫂如母,小叔子見嫂子的時候都必須得是跪拜禮,父兄爲上。
送給夫人的禮物和老夫人又不一樣了,夫人畢竟是新派人士,所以除了兩副黃金的頭面首飾之外,羅爲民還送來了西洋手錶,全部都是瑞士產的。
幾位少爺小姐也都是人手一塊,外面可是要賣上千塊大洋的,既然剛纔連那種玉如意都能夠收下,現在這些東西也就無所謂了,張長官在心裏把這個情給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