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醫院病房內的寧淺強忍着不耐,儘量語調平靜的回道:“今天有事,改天。”
誰知道,對面的男人絲毫不理會她言語中的意思,強硬問道:“改天是哪天?”
寧淺深深呼出一口氣,提醒自己不必要跟他生氣,回他道:“明……後天吧。我還有事,先……”
“掛了”兩字還沒說完,就被對面的人霸道的攔下,“就今天!”
嘟!嘟!嘟!
電話直接被對面的男人掛斷。
寧淺懵懵的看着黑屏的電話,微微張了張粉嫩的脣,轉瞬間,竟直接把她給氣笑了。
那男人腦子怕是有什麼大病吧。
叮!叮!
手機信息提示,被她點開。
只見,有大病的男人給她發來了晚飯的時間和地址,順便,還貼心的提醒了她【禮物就不用了。】
氣的寧淺直接將手機扔進了包裏,仿若扔的是顧景琛一般。
“你是顧景琛的女人?”
突然響起的乾澀沙啞的嗓音,如同被人用砂紙打磨。
正坐在沙發上的寧淺,擡起頭望向聲音來源處,卻見病牀上的男人身體多處纏着繃帶,牀頭旁的各種檢測儀都閃動着。
此刻,她正在醫院“探望”齊昭。
“不是。”寧淺冷然回道。
齊昭一副“我信你個鬼”的模樣,剛要撇嘴……
嘶!
一下子拉扯了他破損的嘴角,疼的他直抽冷氣。
連帶着看向寧淺的眼神,都更加質疑:不是他女人,他對我下這麼狠的手!當老子是智障嗎?
寧淺神色幽幽的睇着齊昭,此刻,他的臉上再無昨夜的邪佞與狂傲,面上一派死灰般的頹廢,周身都散發着無力與枯寂。
雙腿交疊,身體向後閒適的倚在沙發靠背上,她帶着玩味問道:“說吧,誰讓你找上我的。”
聞此,齊昭眉間一跳,眼中快速閃過的一抹慌亂,被寧淺清晰的捕捉到。
還未等齊昭開口,她又繼續道:“或者說喬凝給你發的信息內容是什麼?”
齊昭猛然驚訝的看向寧淺,待想起自己的過激行爲後,又慌忙掩飾,“什麼喬凝,說什麼呢?”
寧淺無所謂一笑,站起身,向着病牀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睨着齊昭。
如今的她,早就收起了那些個無謂的慈悲。
雖說是顧景琛毀了齊家,可自己又何嘗沒有這打算呢?
昨晚的事,且不說她本就學了些防身的功夫,又遇上了顧景琛出現。可若換了別的女孩子呢?
或是她沒有自保的能力,亦或是顧景琛沒有出現。
她就活該被他侵犯、欺辱嗎?
那場慈善晚會是各大世家、名流紳士齊聚的頂級盛典,倘若她在那種場合被爆出來與人苟合,是自願的,還是被脅迫的。
沒有任何區別。
唯一的結局就是,她被徹底毀了,永無翻身的可能。
那些無端的揣測與流言會化成一把刀,將她狠狠抹殺。
寧淺斂了眸中的冷寒,輕蔑道:“齊昭,你還有資格跟我這兒裝嗎?”
齊昭頓愣,面色逐漸由漲紅改爲慘白。
是呀,如今整個齊家都要靠着寧氏了。
不,是靠寧淺。
他要是再不知好歹,他家老爺子就真的能撅過去了。
自己雖不爭氣,但也明白,給他遮風的若是沒了,吹散的就是他。
可是……
齊昭暗自斟酌,寧淺不疾不徐的等着他,拿出手機,噼裏啪啦的發出了一條信息。
爾後,她掀起眼皮看他,給他最後的機會。
齊昭猶豫着開口,“宴會上,喬凝無意間跟我說起,你當年在學校裏是衆多男生的夢中情人。只是後來,跟一個條件最差的私奔了,很可惜。”
寧淺玩味的重複道:“條件最差的?”
齊昭肯定的點了點頭。
繼續道:“其實說實話,不是喬凝指使我的。是我自己對你動了心思,我跟她說,說……”
齊昭實在不敢將自己當時說“要好好讓寧淺嘗嘗銷魂的滋味”這句話說出口,只煩躁的抓了一把頭髮,“哎呀,就是她確實當時也激了我一下,我就讓她等着瞧。”
“你喜歡喬凝?”寧淺問的直接。
齊昭微微一愣,誠實的點了點頭,“小時候我被綁架過,心裏有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