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顧景琛。
他蒼白着一張臉,隔着十幾步的距離,她都能清晰的感受他的惶恐與無助。
外面風雪肆虐。
他卻只穿了一件寬大的灰色開衫毛衣,頭髮上、肩上都泛着晶瑩的水珠。
那是化掉的雪。
寧淺忍不住細細打量着他,目光停留在他的褲腿上和腳下的地上。
那裏暈開了一灘從他褲子和鞋上化開的雪水。
視線裏,他的腳步慢慢擡起,一步步在她的瞳孔中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懷中的小姑娘見她好一會兒沒有動作,又搶了自己的玩具,小嘴一癟,當即哭了起來。
連帶着,隔壁牀的男人,也整理好情緒,拉開簾子望過來。
寧淺隨着哭聲回了神,趕緊抱着小姑娘輕輕搖晃。小姑娘的父親轉頭,看見了顧景琛已經走到了寧淺的近前。
瞧着顧景琛周身散發出的矜貴之氣,又感受到他眼神中的情深,男人瞬間明白了他們兩人的關係。
“妹子,你老公來了,把孩子給我吧,謝謝你了。”
聽到他對顧景琛的稱呼,寧淺與顧景琛同時一愣。
“他不……”猶豫了一下,寧淺抿着脣瓣,沒在多說。
萍水相逢,也沒必要特意解釋。
男人覺察出他們兩人之間似有一些彆扭,可對方眼裏的深情,他最明白。
同是男人,這人對他老婆怕是連命都豁得出去。
於是,他勸慰道:“妹子,人生無常,這句話以前總聽,不覺得重。如今真遇上了,”男人顫抖着脣,呢喃道:“可真受不住。”
寧淺擡起頭,看向顧景琛。
白熾燈下,他佇立在她的眼前,本就很高的身量,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陰影,將她整個身體包裹着。
她與他的影子,融爲一體。
男子伸過手,將小姑娘抱了回去,隨即,兩牀之間的簾子被拉上。
咿咿呀呀的,她聽到小姑娘說着話。
顧景琛依舊站在離寧淺兩步的距離,始終沒有動。
剛剛,寧淺在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始終在看着她。
見她額頭受了傷,手臂上也包了紗布,其餘的,都沒什麼問題。
寧淺被他灼熱的視線瞧着,彷彿要將她洞穿似的。
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打破兩人之間的尷尬,該說點什麼?她在腦袋裏滾了又滾,結果來了句,“那個,你來這兒出差啊?”
唰——
顧景琛的臉肉眼可見的由蒼白轉爲黑紫。
寧淺瞬間想把自己埋起來。
她不是不實好賴的人,人家冒着危險來找她,她還裝清高。就算她恨他,怪他,他們之間可以沒有交集,她可以報復他。
但沒必要又立又婊。
於是,她趕緊找補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不用……唔。”
顧景琛實在不想被她氣死,又太過狂喜於她平安無恙,因而直接一隻手摟過她的頭,俯身封住了她的嘴。
另一隻手,還不忘控制住她輸液的手,怕她亂動導致回血。
冰涼的脣緊緊在她飽滿的脣瓣上啃食,吸允,截取着她的味道。
兩人鼻尖處,猛烈的充斥着彼此的氣息。
驟然間,顧景琛緊繃了一整夜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一顆心,再次有血液涌動,溫熱起來。
寧淺又何嘗不是如此?
從昨夜到現在,她再次歷經了一場生死。這一次,不似當年,她不是萬念俱灰的想要放棄自己,而是拼勁全力的想要活下去。
她還有牽掛的人。
於是,她在雪地裏就算全身被凍僵,也始終堅持着等待着救援。
此刻,她感受到他的氣息和溫度,有他來到身旁。
讓自己始終提着的氣,不自覺放了下來。
感受到寧淺逐漸柔順的變化,顧景琛放開了控制她的那隻手,轉而攬住了她的腰。
身子俯的更低了些,他的舌尖兒壓倒性的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的席捲而進。
寧淺有一瞬間的抗拒,顧景琛的指尖插入她的髮絲,力道更重了些。
讓她無處可逃。
兩人呼吸纏繞,寧淺仰着臉被他極盡所能的掠奪,可她依舊能感受到自他身上傳來的不安與害怕。
她無意識的勾住了顧景琛的脖頸,逐漸的感覺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