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屏幕中已經到了片尾字幕,鼻尖處傳來飯菜的香氣,她迷朦着坐起身,看到自己已經由靠着變成了橫躺在沙發上,頭下有靠枕,身上有薄毯。
“醒了?”顧景琛端上了最後一道菜後,走過來瞧她睡眼惺忪的可愛模樣。
寧淺暗怪自己竟睡着了,幸而只是一部電影的時間。
“喫飯吧。”他帶她走到餐廳處。
桌上擺放着四菜一湯,西湖醋魚、燒茄子、溜肉段還有白灼菜心,湯是老鴨湯。
寧淺坐下,他先給她盛了一碗湯。
“謝謝。”她又恢復了疏離而客氣的模樣。
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靜謐的有些奇怪。
飯菜的味道很好,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想起了當年他們兩個揹着家裏出逃後,在出租屋裏,他給她做的第一頓飯。
一碗忘記放鹽的西紅柿雞蛋湯,還有一盤加了重鹽的蛋炒飯。最後,他們兩個乾脆湯泡飯。
後來她學着做飯,他不肯,繼續做。有一次被刀尖戳傷了手,血流不止。她慌的不行,又聽他蹲在地上,面色發白的說,“淺淺,給我叫救護車。”
後來,等救護車的時候,她怕他失血過多,抽出好幾張紙幫他緊緊攥住傷口,竟不大一會兒,血就止住了。
傷口也不大,到不了縫針的地步。
他們兩個不可置信的大眼瞪小眼,聽着出租屋外傳來的救護車鳴笛聲。
醫生進門,結論是:啥事沒有,他自己虛驚。
可此後,就算她強烈要求動手做飯,他也是死都不肯,哪怕她時不時拿救護車一事調侃他,他都是紅着一張臉,給她推出廚房。
回憶太多,不敢再想。
寧淺低頭專心喫飯,念着儘快喫完,就可以離開這裏。
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瞧她喫的快,顧景琛的心情忽然暢快起來,給她一道道夾菜。
寧淺實在喫不下,擡眸看他,“太多了。”
“好。”顧景琛停下筷子,嘴角始終掛着笑,沉吟了片刻,問她,“我做的好喫,還是莫戈做的好喫?”
咳——
寧淺猛地被嗆住,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顧景琛趕緊拍她的背,給她順氣,又拿起手邊的水餵給她。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壓下被嗆住的咳嗽。
眼裏蘊着嗔怪,她忍不住瞥了顧景琛一眼,不知道他又犯什麼病。
“誰做的好喫?”顧景琛依舊執着於自己的問題。
寧淺深呼出一口氣,心裏忍不住送他一個白眼。太瞭解他的脾氣,執拗傲嬌,還愛攀比。
她坦然看向他,如實說,“莫戈做的好喫。”
轟!
顧景琛瞬間面色鐵青。
莫名的,寧淺的心情反倒是一下子好轉起來,又加了一句,“我不是爲了氣你,是真的好喫。”
她真誠的不能再真誠,“是我喫過最好喫的。”
用何惜的話說,莫戈的手藝,不開個技校,可惜了。
顧景琛雙脣緊抿,臉色黑沉如墨,顴骨緊繃,一言不發。
一陣冗長的沉默後,寧淺忽然感到自己身旁罩下一片高大的暗影。緊接着,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下巴就被挑起,自己的脣就落入了男人清寒的薄脣中。
她想推開他,卻被他反過來拉起,一手扣着她的後腦,讓她的脣貼緊他,另一隻手直接抱起了她。
帶着她就到了沙發處。
他抱着她坐下,一連串的動作下來,他始終捉着她的脣未放開。
寧淺被他吻的有些缺氧,身體軟的失去了力道,可他還不肯放過她,打定主意,吻的更深了。
喉嚨處清晰地感知到舌尖的挑弄,是一種她從未有過的感覺,既難受,又帶着莫名的震顫。
每一次劃過,都讓她先是抵擋不住的難受,然後又不自覺的渴望着。
寧淺緊蹙着眉頭,水眸瀲灩,凝脂般的雪膚透出薄薄的胭脂色。
直到齒縫裏再次溢出她破碎的嚶嚀,顧景琛才稍緩了力道。可猶緊抱着她,蠱惑道:“淺淺,你喫過最好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