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何惜拉開啤酒拉環,立即有綿密的泡沫溢出來。她將手中的啤酒遞給寧淺,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寧淺脖子上的紅梅,直咂舌,“顧景琛可真行啊。”
寧淺:“......”
隨後,她又給自己開了一瓶。
端起罐子,跟寧淺手裏的碰了碰,何惜率先仰頭喝了一口,嘴裏還發出“滋哈”的享受聲,“來,具體說說。”
全然一副我有酒,你有故事的架勢。
寧淺拿起聽啤,喝了一口,知道今夜註定是一場“寧淺故事會了。”
窗外不知何時竟下起了細雨,淅淅瀝瀝地打在窗子上。
不知不覺,冬天馬上就要過去。
寧淺將自己與顧景琛的過往大致與何惜說了些。其中,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是她平日裏完全記不得了的,可不知爲何,說的時候,卻脫口而出。
仿若在她的記憶裏消失,卻被印在了身體的本能裏。
“你還愛着他。”何惜肯定道。
寧淺眸光晃了晃,心像落入無垠深海,浮浮沉沉,不知歸處。
“你確定了當年傷害你的人與顧景琛無關嗎?”何惜問的認真。
寧淺點頭,“這次回來,跟他接觸這段時間,我確定,他是不知道當年我到底經歷了什麼的。”
何惜伸出手臂,抱了抱寧淺,眸光滑過冷冽,“那個喬凝,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
她何惜就是喜歡睚眥必報的人,別跟她說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的狗屁話。
尤其是敢欺負寧淺,她就必然饒不得她。
“放心吧,我已經不是當年那麼好欺負了,該還給她的,都會還,只是時機還沒到。”更何況,除了喬凝,還有要人想要她死。
稍緩心神,寧淺裝出一副小媳婦樣,矯揉造作地一把抱住何惜,“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少噁心我。”何惜面上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身體卻更加靠近她,給她足夠的依靠。
寧淺忍不住笑起來。亮晶晶的眸子,在屋頂燈光的氤氳下,如星河璀璨。
讓已經與她熟識多年的何惜,還是晃了眼。
“勾人的小妖精。”何惜忍不住感嘆。
寧淺脣角的笑容越發明朗,勾着她的脖子,與她碰杯。
她曾經在英國沒有一個朋友,直到遇見何惜。當年,何惜在醫院遇上莫戈,對他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要相許。
她主動追擊,卻被莫戈毫不留情拒絕。影后的面子,可謂是碎的連剩下的渣子都被磨成了粉末。
當時,她因爲生下十二後患上嚴重產後抑鬱症,在多次自殺未果下,莫戈時刻將她帶在身邊,因此而成爲何惜報復的對象。
誰知,她與何惜在不斷接觸中,竟意外成爲無話不說的閨蜜。但也因着何惜三不五時帶自己去跳傘,被莫戈列爲堅決不許讓她靠近之人榜排名第一。
可奈何,他防不住何惜,又管不住寧淺,只能任由兩人越發親密,甚至把他踢出局。
“我以爲你會跟莫戈走到一起,畢竟,他陪了你這麼多年。”何惜又開了一聽啤酒,喝了起來。
寧淺也喝盡手中的酒,晶亮的眸子逐漸迷離,丹脣輕啓,她笑着回她,“怎麼可能,莫戈是家人,最重要的家人。”
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她懶散的靠在沙發背上,雙膝微屈在胸前,一隻手環抱着膝蓋。
偏頭嬉笑着看向何惜,她神祕地說,“我跟你說哦,莫戈心裏一直有個放不下的姑娘。在他心裏很多年了,你不許跟他說是我說的。”
說完,寧淺還頑皮的眨了眨眼,而後拿起酒跟何惜碰杯。
何惜猶豫了一瞬,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作罷。
感情的事,旁人插不得手,只低聲呢喃了句,“傻子。”
在說寧淺,也在說莫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