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琛清理好傷口後從門診樓出來,瞧見寧淺的車子還沒離開。
脣角微微勾起,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發出一聲疼痛的低喃。
蕭澈跟在一旁,像個皇帝身邊愛操心的公公似的貼心伺候,“慢點兒,慢點兒,慢點兒。”生怕自家總裁一個不慎,滾到臺階下面。
心裏止不住地腹誹:您就不能看路!看路!看路嗎!
爲什麼非要盯着人家寧總看?
這一邊,寧淺看到顧景琛的身影,按下了車窗,“傷口都處理好了?”
顧景琛衝着她微微頷首,正朝着她走過去,就聽坐在車裏的小沒良心的女人說,“那就好,看你的樣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漆黑瀲灩的眸眯了眯,他瞧着她的架勢,是根本沒打算讓自己上車啊~
似乎印證他心中所想一般,“顧景琛,今天多謝你了,我還有事,你先回家吧。等我出差回來,一定登門道謝。”
怕他不信,寧淺特意又強調了一句,“這次絕對親自登門道謝,不去我是……”後面的字被緩緩上升的車窗隔絕。
然後,沒等他迴應,商務車直接消失在眼前,空氣中,還殘留着汽車尾氣的味道。
什麼破車。
蕭澈白眼上天。
緊接着,就感到周身涼颼颼的泛起寒意。
悄咪咪瞥向自家總裁,果然,失寵的男人最可怕。
“顧總,咱回家好好休息養傷吧。縫了好幾針呢,臉上的疤,不容小覷。”蕭澈貼心勸諫。
顧景琛眼裏冰寒一頓,側首睨向蕭澈。
蕭澈篤定的點了點頭,“女人都是外貌協會。男人既要中用,更要中看。”
顧景琛沉吟片刻,“繼續。”
蕭澈懵,“啊?”
在顧景琛即將失去耐心之際,蕭澈悟了,“好女怕纏郎。”
*
夜晚八點。
寧淺帶着助理可樂坐上飛往瀛海的飛機。
因着畫展上發生的事,讓她有些疲累,不知不覺間,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鼻尖充斥而來令她安心且熟悉的氣息,循着身體的本能,她陷進了一片堅實且溫暖的懷抱中。
顧景琛緩緩垂眸,將纏在懷裏的小女人又抱緊了幾分。
有空乘過來,見他冷眸噙着警告,立即放緩了腳步,還將獨屬於頭等艙的私密遮簾輕輕拉上。
寧淺做了一個夢。
夢到她高中畢業那年,班裏組織畢業典禮。她跟同學去了KTV,喝了很多酒。然後,打電話給顧景琛,要他去接她。
可是,他拒絕了。
她很傷心。
因爲那天,是她故意喝醉酒,想要藉着膽子跟他告白。
一直以來,他都對她很好。寵她,護她,教會她受欺負的時候,要狠狠還回去。
她喜歡他,也想知道他喜不喜歡自己。
幾次明裏暗裏,她都試探的詢問過他。偏他就是榆木腦袋,不開竅。
端着那一副雲淡風輕,急的她想跳腳。
於是,高中畢業,她打定主意,要將顧景琛拿下。
特意喝酒壯膽子,結果被拒絕見面。
正頹然地從KTV的樓道里要回包廂,寧淺腳步有些漂浮,像踩在棉花上,一個不穩,雙膝就要跪地之際,忽然身旁伸出了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抱住。
她瞬間亮了眼眸,歪頭看過去……
不是她等的人。
而是曾經跟她表白過的班長。
或許是顧景琛將她養的膽子越來越大,頗爲離經叛道,或許是當時酒勁上頭。她直接拉住了班長的手,問他,“你還喜歡我嗎?”
肉眼可見的,本就性格溫軟的班長直接愣在了原地,惹得她哈哈大笑起來。
伸出手,摸着他紅紅的臉,她又說,“如果你還喜歡我,那我…..”
未說完的話,猛地被一聲震懾雲霄地怒吼聲打斷,“寧淺!!!”
嚇的她瞬間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
清醒了一瞬,她偏頭看着黑沉如墨的一張旖麗俊顏立在自己眼前,憤懣道:“哦?顧景琛?你來幹嘛?”
卻見她問的人,咬牙切齒擠出,“來給你收屍。”
……
再次有了那麼一絲清醒的時候,是她躺在一張牀上,身上的重量壓的她喘不上氣。
迷濛煩躁的睜開眼,直接被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