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有淡黃的光亮打過來,投照在盪漾的海平面上。
很快,就轉移。
是岸邊燈塔上的燈。
爲迷航的人,指引歸途。
隨着顧景琛的話,寧淺愣了愣,想起自己曾經的那張銀行卡。
好像……
秀眉微微蹙起,驀地,寧淺轉頭看向顧景琛,眼含審問的意味,“我那張卡,後來莫名其妙就失蹤了。”
就是跟他攤牌後的某一日。
她再找的時候,就沒有了。
當時,她想去銀行掛失,也是因爲他突然說身體不舒服,爲了陪他,自己便也作罷了。
再後來,不大記得因爲什麼事,又給耽擱了。
逐漸的,她就忘了銀行卡的事了。
模糊中,好像自己聽了他的勸解,說什麼當你非常迫切地想找一樣消失的東西時,一定找不到。
可等你不想找的時候,或許哪天它就突然出現在你眼前了。
她信了。
後來,他又說,她自己攢的錢是杯水車薪。等他們結婚了,聘禮都是她的。
到時候,她拿着那些錢,想僱幾個人就僱幾個人。
她也信了。
現在想來,當時不過是小情侶之間的情趣罷了。
她雖然是真的付諸行動存了錢的,但也是因爲那段時間,他將她欺負的過分了些。
從來,嘴上功夫她都是落下風的。
辦卡、存錢、定目標,都是在氣頭上的事。真存夠了錢,擱在那時的她,哪裏捨得他受傷。
可錢丟了一事,她還是要破破案的。
顧景琛墨眸閃爍,下意識移開寧淺的視線,修長的指尖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寧淺正等着看他如何狡辯,順便,讓他把自己的錢還回來。
好歹,裏面也是自己省喫儉用,存了五位數的目標一角呢。
誰知,某人微微揚起下顎,望着滿天繁星,目光凝在一片似流淌般密佈的星光璀璨處。
伸出手指,幽幽道:“你看,那晚的銀河跟今晚一般。”
頭一歪,對上寧淺的目光,顧景琛彎脣疏朗一笑,別有深意道:“你在下面,看的更清楚。”
心坎上“咚!”地一聲。
耳畔再次傳來男人的聲音,“淺淺,我們要不要回去那座荒島上看看?”
瀲灩的眸光中,如海浪般翻騰。
說起繁星與荒島,那是他們的“第一次”。
這件事,還是因爲當初韓淼的原因促成的。
因爲她對顧景琛刻意地接近,讓寧淺開始重視一個成熟男人對生理上的需求。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是沒感受到過他身體的變化。
尤其是他時刻將她拴在身邊,時不時就親親抱抱,一天裏,嘴上,手上,不知道要佔她多少便宜。
可始終不敢有實質上的逾矩。
寧淺每一次陪他出差,雖然一開始定是定兩個房間,可到最後,總會因爲種種原因,還是住到了一間房中。
歸根究底,是他們兩人根本不捨分開。
每每他擁着她睡覺時,寧淺都能感覺到顧景琛越發灼熱的呼吸,以及半夜正睡的迷糊中,聽到浴室內沖涼的聲音。
一開始,她不明白,每當他洗完澡回到牀上時,她雖困頓着,可感受他身上涼颼颼的冷意,總是使勁地靠過去,緊緊貼着他,給他暖身體。
直到他身體極速升溫,連帶着她的背脊都沁了汗,才埋怨着離開。
後來,拜樂蓉蓉所賜,寧淺從她那裏看到了一些帶了顏色的言情小說,才恍然頓悟,顧景琛那是情動了。
有一回,她又陪他出差。同他接洽的合作方與他一般年紀,是個耽於享樂的世家少爺。又不知道顧景琛還帶了女朋友來。
於是,白天受父母所令,與他談完公事。到了晚上,就叫了本地的一衆好友陪顧景琛消遣。他們那些個世家公子哥,女伴自然是不計其數。當晚,特意叫了個新出道的模特介紹給顧景琛。
毫無意外地,顧景琛自然是推拒了。但當時初入商場,也不好提前離開,抹了人家的面子。
因而一直陪着。
到了最後,說是盡地主之宜,更是在顧景琛下榻的酒店一起都定了房間。
原本第二天兩人就要回平津。
誰知,夜裏一點。
顧景琛回到酒店房間,洗完澡摟着寧淺正要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