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顧景琛,沒說話,就在顧景琛準備岔開話題的時候,忽然聽她說,“好。”
“什麼?”顧景琛有些沒聽清,亦或是不可置信。
“我給你刮。”這一次,寧淺的話清晰的落在他耳中。
……
將刮鬍子的工序準備好,寧淺端着起泡劑和刮刀來到病牀前。
顧景琛矜貴的眉眼間含着笑,仰頭,將整張臉完全奉上。
寧淺心裏有些發虛,她還從沒給人刮過鬍子,“要不…….我還是去買個電動的吧。”
瞧着一旁刮刀上鋒利的刀片,她有些無從下手。
“沒關係,就這個吧,電動的這裏沒有。這裏不比國內,買東西方便,快遞更是方便。湊合用。”
按着他口述的順序,寧淺開始將泡沫塗在他青色的胡茬處,仔細又均勻。
爾後,拿起刮鬍刀,沿着一側,慢慢用力。
第一下,她沒敢使勁,刮的不乾淨。
後來,他握住她的手,慢慢移動,她才慢慢順了手。
全部刮完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寧淺的後脊也已經沁了薄薄的汗珠。
最後,將他下巴處的泡沫清理乾淨,寧淺又擰了條熱毛巾,給他擦了臉。顧景琛像個乖寶寶般,任她揉搓。
一開始,寧淺擦的專心。
可後來,她發現他的眉眼完全遺傳給了十二,不自覺的開始細緻端詳起來。
鼻子也遺傳給了十二。
還有脣。
莫戈說,十二的脣型似自己,菱花似的,她也一直認爲就是那樣。可眼下,細瞧着,卻還是與顧景琛一般形狀。
只不過,十二因爲身體原因,比較胖,所以不細看,不明顯。
明明是她拼死生出來的孩子,憑什麼不像她?
合着她就是個中轉站?
就是個載體?
越看,寧淺心裏越喫味,連帶着手上的力度也重了些。
顧景琛一開始瞧她看自己入迷一般,心裏的喜悅無限擴大。於是,順勢又湊近了些。
誰知,寧淺的手勁越來越大,連帶着面上也氣哼哼的。
顧景琛剛要詢問,臉上的力道突然鬆了,緊接着,她人扭身就走了,連帶着“嘭!”的一聲,大力關上了門。
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顧景琛。
無辜的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顧景琛迷惘。
變醜了?
晚上六點半。
病房的門再次推開,寧淺拎着飯菜進門。
顧景琛偷偷瞄向她,瞧着她面色還是不怎麼好。
“喫飯。”
態度也冷淡。
顧景琛不知道她在氣什麼,哪裏有心思喫飯,只陪着笑問,“不開心?”
寧淺低頭將飯菜從保溫桶裏拿出,不吭聲。
“我惹的?”顧景琛又問。
正將一碟素炒山藥端出來,寧淺微微一頓,想了想,就是他惹的。
於是,瞥了他一眼,還是不吭聲。
顧景琛心裏的迷惑更大,乾脆,拉住她,要把話說明白,“原因。告訴我。”
被他這麼一問,寧淺反而啞口無言。
總不能說,因爲自己生的兒子像他,她不樂意了吧?
沉吟片刻,寧淺隨便找了個藉口,敷衍道:“刮鬍子太累了。胳膊都酸了。”
顧景琛明顯不信,可知她不願意說,也不敢再勉強。幸而,有他這麼一問,寧淺也不跟他彆着性子了。
一頓飯,喫的算是舒暢。
三天後。
顧景琛出院。
平津那邊,閆玉梅已經答應跟他們合作。
臨出發的前一天,顧景琛想到自己即將回國,一定要跟十二道別。尤其,淺淺出事那天,他爽了十二的約。
所以要離開,是必須要告訴他的。
拿出手機,找出十二的號碼,顧景琛撥出去,對方卻是無法接通。
眉梢微挑,顧景琛又點開微信,發了一條信息出去。瞬間,紅色的感嘆號明晃晃的展現在眼前。
他被十二拉黑了?!
顧景琛有些不能相信。
於是,他又發了一個表情,緊接着,第二個感嘆號出現,並且上面的文字清楚的表示: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