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炸開,毀滅道則如汪洋,割裂大地,目之所及皆是殘破不堪的廢墟。
連綿起伏的雄壯山脈被夷為平地,千百萬記的邪獸殃及魚池,灰飛煙滅。
這種層次的殺伐太過恐怖,動輒天崩地裂,摧毀所有。
弱者夾雜在其中,當真是如塵埃般渺小,一不小心就魂飛魄散。
長空之下,大量的黑色血液迸濺,像是垂天瀑布一樣灑落。
千瘡百孔的大地上,被海量的血液填滿,形成了一個個連綿數十的血湖。
刺耳呼嘯聲傳來,一道山脈般龐大宏偉的陰影如隕石般砸落而下,勢不可擋。
偌大的黑暗宮殿泥塑一樣被轟成了齏粉,掀起了萬丈高的黑色浪潮。
“螻蟻,你就這點能耐?連我一擊都接不住,你的表現比我想象中還要不堪。”
蘇瀾眸光如寒淵,巋然不動,居高臨下的俯視,目光所及的地方都在扭曲。
他開口嘲諷,卻很不滿意白紋黑蛇孱弱的姿態,這和他原本想要大戰一場的期望背道而馳。
不是他高處不勝寒,而是這種碾壓性的橫掃,著實是有些乏味無趣了。
他當然也知道白紋黑蛇為什傻愣著原地挨打。
不是不想還手抵抗,而是做不到,金鱗不詳物質對陰煞之屬壓製太大了。
堂堂凝神境巔峰的邪獸,竟然被壓製的連己身的神力都無法控製調動。
諸多殺招神通完全無法施展,像是個提線木偶一樣,隻能靠天靈蓋去硬抗蘇瀾的攻擊。
這說出去很難以置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蘇瀾身上的金鱗原初物質,來源可追溯到金鱗族群的始祖身上。
那可是祭道級的不詳物質,對陰煞不詳之屬,擁有帝王般無與倫比的統治力。
白紋黑蛇沒有自我了斷向蘇瀾獻祭己身,是依靠跨越兩個大境界帶來的優勢。
但即使如此,他能施展出來的實力也十不存一,根本無力抵抗戰力超然的蘇瀾。
閃電劈空,一束束刺目耀眼的金光貫穿而起,猶如天神之劍劈斬而下。
一那間,好似萬千金龍破空而至,絢爛又恐怖的光束雷暴般劈向前方。
無數血花濺射而起,白紋黑蛇龐大的軀體上瞬間多出無數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深可見骨。
他身軀匍匐在地,在瘋狂顫抖,氣息萎靡不堪,處於極度矛盾的狀態。
怒不可遏和驚駭欲絕兩種情緒,同時出現在他身上,彼此衝突著。
他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以如此屈辱無力的姿態,被人肆意碾壓。
可偏偏對方的血脈強的匪夷所思,光憑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將他死死的壓倒在地,動彈不得。
哪怕他竭盡全力,也無法抵抗那源自血脈最深處的極度恐懼。
“該死的壓製,這算什,僅靠氣息就讓我的身體不受控製……”
白紋黑蛇心中狂震,咆哮不已,瞳孔收縮又擴張,幾乎要瘋掉了。
軀體完全不聽使喚,死死的匍匐在地,如同朝聖一樣對著那金色大日所在的方向蠕動著。
看起來就好似是陷進了蜘蛛網上的蚊蟲,任其如何拚命掙紮也無用。
強烈的痛楚不斷刺激著他的元神,各種極端的情緒衝突。
像是暴風一樣摧殘他的意識,痛苦不堪,幾乎要讓他的元神炸碎開來。
施加在他身上的不詳威壓太恐怖了,讓他發自骨子的膽寒。
即便是暗墟山脈深處的強大存在,也不及其萬一。
“光靠血脈壓製就能令其自我崩潰,這種能力,絕無僅有。”
蘇瀾俯視著大地上橫陳數百,皮開肉綻的宏偉蛇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就連他都沒想到,在相差了整個兩個大境界的情況下,血脈壓製依舊能有如此可怕的效果。
僅僅隻靠氣息,就令一頭凝神巔峰層次的邪獸喪失抵抗力,簡直是天方夜譚。
而且看這種態勢,接下來恐怕都不用蘇瀾親自出手了。
隻需要等其血脈衝突愈演愈烈,直至元神崩潰掉即可。
“嗯?”
忽然,蘇瀾眉頭微皺,眺望向遠方。
他體內的金鱗之血再度躁動了起來,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機在迅速接近。
“凝神之上,是法相層次的存在?”
蘇瀾眸子金色紋路流動,看到了無盡遙遠之外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