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不知是白曉悅多少次嘆氣了,她坐在院子裏的椅子上再次環顧四周。
當她瞧見院子裏的幾間茅草屋時,又一次用略顯粗糙的手敲了敲自己的頭。
白曉悅簡直不敢相信,她一個二十一世紀不愁喫喝的五好青年。
是怎麼嗖的一下,跨越六十幾年的時光,來到爺爺奶奶這個缺喫少穿的年代的。
她生於九十年代,爸媽感情很好,家裏就她一個孩子。
家境雖然一般,但是爸媽疼愛,又生在了好時候。
爸媽廚藝好,在城裏開了個小飯店,一直都是衣食無憂的生活。
有時間她就會在家裏飯館幫忙,知道爸媽賺錢有多辛苦,讀書也就特別下功夫。
白曉悅經過多年的努力,考上了重點大學,工作也不錯,在雜誌社當編輯。
可惜的是,她剛參加工作,媽媽就生病了。
經過手術,化療一系列的治療,媽媽受了很多很多的苦,後來還是沒能留住。
就剩下她和老爸相依爲命,可是她爸沒了愛人一直鬱鬱寡歡,沒過幾年,留下孤零零的她也走了。
雖然沒有了雙親,白曉悅傷心,很孤獨,但是依然積極生活啊!
認真工作,買房子,買車子,每天都讓自己過得很充實啊!
爲什麼現在成了十九歲的白小月?
比自己小了整整十歲,五官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彎彎的柳葉眉,大而明亮的杏眼,標準的鵝蛋臉。看上去約摸有一米六五,就是又黃又瘦。
對襟小花襖穿在她身上一點都不合身,鬆鬆垮垮的。
白小月才19歲,已經和同村的軍人葉建華結婚三年了,還有了一個2歲的女兒。
不過,據說葉建華剛剛犧牲。
白小月就是得知丈夫去世的消息,在自己家裏做事恍恍惚惚,把頭砸傷了。
昏迷醒來就換了芯子,因爲沒有原主的記憶,她只得假裝傷了頭什麼都不記得了。
孃家爹孃很擔心,就把她接回家養病。
更更悲催的是,現在是五八年啊!爲啥呢?
想着以前學生時代看過那麼多的小說,什麼穿越,什麼重生,多是王妃,嫡女啥的。
怎麼到她這裏,就是啥啥都沒有的五十年代呢?
不要說手機電腦,連電都沒有,唯一能擁有的電器就是手電筒。
這還不是家家都能有的。
或者穿越去八十年代,九十年代,也可以嘛!至少還有個身份證,來去自由。
可是爲啥是五八年呢?想着馬上就要到來的3年自然災害,大集體掙工分的生活,啊……
白曉悅心裏直呼,老天爺啊,你讓我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小女人可怎麼活,我命休矣!
在心裏吐槽老天爺一千次,想念現代自由生活一萬遍。
除了讓自己心情更不好,心裏更難受以外,沒有任何改變,她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對現實。
“閨女,喫飯了!”身後傳來白母的聲音。
沒有牙膏,用鹽刷完牙,嘴裏喝着苞米糊糊,啃着苞米饅頭就小鹹菜。
白曉悅臉上笑盈盈,心卻在流淚,還好有個煮雞蛋,這多少可以安撫一下那要翻天的胃。
對現在這身體的前塵往事一無所知,也讓白曉悅非常的慌亂與不安。
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時,白父對她說:
“閨女,雖然建華不在了,你還有樂兒,你得多爲她想想,今天我和你娘陪你回葉家。”
看着白父白永康,一身青色襖子,標準的北方漢子。
四十來歲,濃眉大眼,皮膚黝黑,長年的辛苦勞作,眼角能看到明顯的魚尾紋。
白曉悅半天回答了一個好字。
看女兒一直盯着他,怕刺激女兒,白父也不敢多說。
白曉悅慢慢的喫飯,腦子不停地轉,終於飯喫完了。
她對白父眨巴眨巴眼睛:
“爹,我頭還是痛,還是不記事,以前的事一點都想不起來。”
白母忙說:“閨女,衛生院的大夫說了,你這個毛病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纔會好。
隔段時間就要到醫院複查你頭上的傷,不過沒啥大的問題,莫擔心。”
白母丁桂蘭穿着一件醬紅色對襟小襖,青色褲子。
她有一雙明亮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