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規定:各家各戶不得私自燒火做飯。
(長樂這樣的情況和村裏幾戶烈士軍屬可以在家裏喫。當然只有長樂,白小月都不行。)
各家菜地的蔬菜也歸集體所有,不得私自採摘。
食堂外面寫着“放開肚皮喫,鼓足幹勁生產”“喫飯不花錢,努力搞生產”
喫飯能喫飽,還不花錢,每天白麪饅頭,菜還不重樣,這樣的好事哪裏找啊!
每個人每天都歡天喜地,喜氣洋洋!
大白麪饅頭,二合面饅頭,喫多了就不稀奇了,饅頭咬幾口就扔,菜一碗一碗倒掉。
讓過慣苦日子的老人們看到,心疼得不得了。
集體經濟,只允許每家每戶養3只雞,多養了,就要被割資本主義尾巴。
白父響應號召,自家留了3只母雞,給白小月3只,其餘的殺了吃了。
白小月就有了3只母雞,讓長樂每天餵雞,撿雞蛋,長樂高興得不得了。
不久,轟轟烈烈的大鍊鋼鐵運動正式開始了,要趕英超美,每個地方都有任務。
工人,農民,學生那真真是全民參與,人民熱情空前高漲。
遍地都是小高爐,那火苗一串一串,像開滿地的紅花。
每家都把鐵器捐獻出來,開始是廢舊的農具。
然後是家裏所有的鐵器,鋤頭,鐮刀,菜刀,耙子,包括鎖頭。
最後每家的鐵鍋也都沒有留下。人家說了,反正喫大鍋飯,鍋也用不上,家家戶戶寸鐵不生。
隨便你藏在那個犄角旮旯都能被翻出來,如果有人反抗就是一頓胖揍。
白小月怕捱打,早早的就上繳了家裏的鍋,鋤頭,菜刀等等。
當然,上繳的是明面上的東西,大家都知道誰家有啥,這部分鐵器如果不上繳,就會有人舉報。
秋收很快開始了,白小月也得下地幹活,讓長樂和幾個小孩在樹下玩耍。
她戴上帽子掰苞米棒,一個一個掰下來放筐裏,其他人再一筐一筐運走。
她一會看下長樂,見女兒沒亂跑,然後繼續掰,覺得時間也挺快的。
剛開始不覺得,一整天下來不得了,臉上被太陽曬的火辣辣的疼。
手臂,小腿肌肉痠疼,腳掌,腳踝疼得不得了,不敢彎腰。
長樂還是白母抱回家的。
到家一坐下就不想起來,就想躺着,想睡他個天荒地老。
心裏老難受了,除了喝水,什麼都不想喫,這個時候特別想念冰箱,想喝冷飲。
白小月想死的心都有,覺着自己堅持不下去了,想直接擺爛。
第二天起牀,表演了一下機器人,什麼都得慢,動作不敢太大,那會要老命。
長樂用小手扶着白小月:“媽媽,我扶你。”
白小月看着小小個的女兒,還有那心疼的小眼神,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堅持堅持。
這樣週而復始的過了20多天,本來不需要這麼久,不過有很多主勞力去鍊鋼了,勞動力減少,時間就長了。
秋收終於結束了,白小月已經熟悉了掰苞米棒,剝苞米,挖紅薯,挖土豆,勉勉強強能完成任務。
哎……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
所有的收成都收歸集體倉庫,緊接着,大家都進山撿榛子。
白小月帶着長樂沒撿多少,主要是集體活動很熱鬧,跟着聽聽八卦,瞅瞅熱鬧。
大堂嫂葉鳳琴也帶着個三歲的男孩,兩人正好作伴。
大堂嫂才21歲,白淨的臉上長着一對好看的丹鳳眼,一雙大長腿,若生在現代,妥妥的模特。
她性格很是溫和,兩人相談甚歡。白小月除了李明月,又收穫朋友一枚,心情甚好。
不上山了,白小月和白母就開始收自己院子裏的紅薯,土豆,忙得不亦樂乎。
不要問白父,他去鍊鋼去了,村裏的男人去鍊鋼,有時候女人還要幫忙砍柴燒炭。
看着一堆紅薯,白小月欲哭無淚。
本來想着做點紅薯粉,好保存,可是家裏連刀都沒有。
只有一把偷偷藏下來的水果刀,就手指長,還不敢拿出來用。
沒得辦法,還是偷摸去食堂嬸子那裏借了一把刀,用了一下午。
再陸陸續續把蘿蔔曬成蘿蔔乾,大白菜三蒸三曬做成乾菜。
院子裏收的蘿蔔白菜,全都做成了乾菜,方便保存。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